“我們結婚也才半年……”嚴宵寒悄悄地舒了口氣,不敢用勁,像是終究擺脫惡夢、逃離疼痛, 帶著後怕的謹慎翼翼:“這一年好長,快比我一輩子還長了。”
傅深猜疑地看著他,預感到他能夠另有下文。
他咬著牙, 像是把展轉反側的長夜裡的統統痛苦都一併嚥下, 一字一頓地說:“我也毫不再分開你半步。”
“我等不及你光複都城,安定天下, 以是本身來找你。今後哪怕隻能給侯爺當個馬前卒――”
怕麵前這統統像無數次半夜夢迴,無窮溫存,但是隻要一開口,就會驀地驚醒,隻留滿室沉寂,形單影隻,孤枕寒衾。
傅深坐起來,看了一眼被那水裡撈上來的醋罈子滾得一片狼籍的床鋪,威脅地點了點他,本身起家去開門,接過一大盆熱水。嚴宵寒自發地搬了個小板凳跟疇昔,傅深挽起袖子試了下水溫,道:“行了,過來洗。我替你看著門。”
傅深:“嗯?乾甚麼?”
嚴宵寒從喉嚨裡逸出一聲低笑,隨後公然收住了勁不再強攻,隻是溫存地啄吻著他的唇麵,正要說話,內裡俄然傳來扣門聲,親兵在門外道:“將軍,熱水來了!”
還能不能讓人好好感慨一會了!
“這個混賬……”傅深點頭嗤笑,領口俄然一緊,他回神的同時不得不彎下腰:“如何了?”
嚴宵寒聞言彎起眼睛,頃刻間,彷彿六合春光都盛在了這一笑中,連傅深堅如鐵石的心魄都跟著動亂了一下:“你……算了,劈麵另有多少人?領兵的是誰?”
說完,他像被火燒屁股一樣,夾著尾巴絕塵而去。
嚴宵寒看到那輪椅,瞳孔微縮,但冇說話。這時候傅深走出去,從炕上翻出一個承擔:“把濕衣服脫了,彆著涼。先穿我的拚集……”
話音未落,身後俄然有個度量貼了上來,嚴宵寒沉沉地在他耳邊問:“侯爺,現在我能夠親你了嗎?”
嚴宵寒笑了:“我如果說疼,有糖吃嗎?”
嚴宵寒:“……”
“洗你的澡,”傅深直起腰,抬手在他光/裸的脊背悄悄地摑了一巴掌,若無其事地數落道:“身上帶著傷還敢往河裡跳,萬一泡發了,今後有你哭的。”
“心疼了?”嚴宵寒垂垂明白過來,倘若他身後有尾巴,這會兒恐怕要翹到天上去了:“這點小傷就能換你親一下,那……”
咣噹一聲,房門敞開,俞喬亭急吼吼地衝出去,大聲嚷嚷道:“將軍,傳聞你在河裡撈上來一個美人……”
沉默半晌,他用枯燥指腹在傷口邊沿未平複下去的紅腫處悄悄碰了一下:“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