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台_76.針鋒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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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上一次返來還是三個月前。都城冇甚麼竄改,還是是到處燈熾熱烈繁華。隨行的北燕軍倒是很少到都城來,一際走一際看。他們這些人走在街上太顯眼,傅深把肖峋叫過來,道:“先送我回府,然後你帶他們出去隨便逛逛,花消算在我賬上。彆嫖彆賭彆惹事,去吧。”

趁著說話的工夫嚴宵寒環顧了一遭靖寧侯府,天井整齊冷落,看得出下人養護的陳跡,卻仍顯得冇有人氣。他不較著地歎了口氣,讓步道:“我不是來找他費事的……罷了,你不必通傳,我出來看他一眼就走。”

“鐘統領,”傅深頭疼地扶住車廂,“已經疇昔的事就彆再提了,我冇事,您不必過於傷懷。”

老仆感同身受地長歎短歎:“侯爺長年守在邊關,三五年也不得歸家,家中又冇個能主持中饋、籌劃家務的賢惠夫人,隻剩我們一幫老不頂用的,不能替侯爺分憂……”

“你持續睡吧,不消管我。”

傅深封侯後就從穎國公府分炊出來彆府另居,他對這個大宅子一點也不上心,仆人還是他後母秦氏從家中網羅出的一群老弱病殘,送到他這裡來一用就是四五年。傅深長年不在家,跟仆人們冇甚情分,每逢他好不輕易回家小住時,這群人就像耗子見了貓,畏畏縮縮地躲在後廚和下人房裡,如非需求,毫不出來礙他的眼。

他絮絮地說著,伸手替客人推開正堂的門,請二人上座,將燈盞都挑亮,又命人上茶:“二位在此稍候,我去請侯爺。”

飛龍衛一貫橫行無忌,朝野高低無不曉得,更鮮有人敢上手禁止。嚴宵寒居高臨下地睨了這皺巴巴的老頭一眼,唇邊笑意未收,玩味道:“白叟家彷彿……很怕我見到你們家侯爺?”

“白叟家不必驚駭。”他客氣地點頭請安,提著馬韁的那隻手慘白肥胖,袍袖滑落,暴露一小截镔鐵護腕,“鄙人飛龍衛欽察使嚴宵寒,奉陛下旨意前來看望靖寧侯,特地請來名醫為侯爺看傷,勞煩前去通報。”

嚴宵寒尚可按捺,走在他身邊的年青人已連連點頭,低聲問:“靖寧侯多麼出身,多麼功業,家裡如何……”

守門人不敢驕易,趕快出來報信,家裡獨一能頂事的老仆拖著不如何矯捷的腿腳倉促趕來,甫一照麵就被內裡一群騎著高頭大馬、腰懸佩刀的黑衣人震住了,唬的心驚肉跳:“敢、敢問諸位是……?”

人群中,有個身形頎長的男人策馬越眾而出,剛好停在屋簷暗影外的亮光中。頃刻間深藍衣襬上雲紋如流水普透明滅,外衫背後銀繡天馬振翅欲飛,月光與燈光映出一張笑眼薄唇的昳麗麵龐。

幸虧仆人們固然怕他,活計卻式微下。肖峋將傅深背到臥房,問下人要熱水,替他脫掉外袍,擦潔淨手臉,扶他在床上平躺下來。待清算伏貼,傅深便過河拆橋,往外攆他:“該乾嗎乾嗎去。早晨讓人給你們留門,後院都是配房,隨便睡,恕我接待不周了。”

傅深如許的男人,世家出身,幼年成名,從歌頌和崇拜堆裡長起來,見得太多,就很輕易對“彆人對他好”非常癡鈍。但是或許是被那天殺的賜婚影響,或許是大病當中民氣格外敏感,在這一係列行動裡,他最早感遭到的竟然是嚴宵寒不動聲色的體貼,心中訕訕暗道:“還……挺賢惠的。”

鐘鶴麵前發黑,隻覺重新到腳都是涼的,哀思之下, 連稱呼也變了:“敬淵,你這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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