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台_78.尾聲(上)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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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傅深落魄回京,嚴宵寒仍位高權重,萬一他挾私抨擊,他們侯爺那身子骨如何受得住!

他始終不肯叫一聲“世叔”,鐘鶴一麵悵惘,一麵又感覺他實在冷情。天氣已晚,傅深他們急著進京,兩人就此道彆,北燕精騎換過馬後持續向都城方向奔馳,好懸趕在城門封閉前入了城。

傅廷信乾脆把箱籠扔下不管了,跟傅深一樣冇正形地坐上書案,低聲問:“你對這事如何看?”

傅廷信一巴掌扇在他後腦勺上,怒道:“好好說話!”

嚴宵寒尚可按捺,走在他身邊的年青人已連連點頭,低聲問:“靖寧侯多麼出身,多麼功業,家裡如何……”

鐘鶴暮年間曾在原州軍效力,與傅廷忠、傅廷信是昔日瞭解, 提及來算是傅深的半個長輩。可惜厥後傅深領受北燕鐵騎, 長年泡在北疆不肯返來,與這些故舊的來往也就垂垂淡了。

還真讓他猜對了。

“我?”傅深道,“我就……隨便看看。”

傅深被他打的一個前傾,委曲地摸著後腦勺:“我本來就是把它當個傳聞隨便聽的!金雲峰是因為被牽進了江浙舟師批示韓元同謀反案纔開罪的,他畢竟是中書侍郎,位同宰相,與韓元同一個在外頭,一個在朝中,裡應外合,萬事大吉……”

老仆心有慼慼,麵上惶恐:“小人不敢。隻是我家侯爺經不起折騰……求大人諒解。”

車馬碾過平整的石板街道,這一帶都是勳貴高門的宅邸,飛閣流丹,氣度嚴肅,比平凡人家更顯喧鬨。靖寧侯府坐落在東北角上,看屋子的老仆拆掉門檻,迎馬車進門。一見自家仆人被部下背出來,都縮動手在一旁遲疑,不敢上前。

趁著說話的工夫嚴宵寒環顧了一遭靖寧侯府,天井整齊冷落,看得出下人養護的陳跡,卻仍顯得冇有人氣。他不較著地歎了口氣,讓步道:“我不是來找他費事的……罷了,你不必通傳,我出來看他一眼就走。”

鐘鶴麵前發黑, 隻覺重新到腳都是涼的, 哀思之下, 連稱呼也變了:“敬淵,你這傷……你……”

傅廷信霍然起家:“你從哪曉得的?!”

傅深聽他尾音哆顫抖嗦,眼眶都紅了,那架式彷彿他不是受傷,而是頓時要放手人寰, 忍不住嘴角一抽,歎道:“多謝鐘統領體貼。真的隻是腿傷, 不要命。唉, 重山,快去找條帕子, 給鐘統領擦擦眼淚。”

人群中,有個身形頎長的男人策馬越眾而出,剛好停在屋簷暗影外的亮光中。頃刻間深藍衣襬上雲紋如流水普透明滅,外衫背後銀繡天馬振翅欲飛,月光與燈光映出一張笑眼薄唇的昳麗麵龐。

老仆感同身受地長歎短歎:“侯爺長年守在邊關,三五年也不得歸家,家中又冇個能主持中饋、籌劃家務的賢惠夫人,隻剩我們一幫老不頂用的,不能替侯爺分憂……”

傅深上一次返來還是三個月前。都城冇甚麼竄改,還是是到處燈熾熱烈繁華。隨行的北燕軍倒是很少到都城來,一際走一際看。他們這些人走在街上太顯眼,傅深把肖峋叫過來,道:“先送我回府,然後你帶他們出去隨便逛逛,花消算在我賬上。彆嫖彆賭彆惹事,去吧。”

老仆再對峙,也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隻得讓步,打起燈籠在前帶路。嚴宵寒將隨行而來的飛龍衛留在前院,免得發兵動眾惹人曲解,隻帶了一名清臒暖和、墨客似的年青人同進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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