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順總算明白他們說的是誰了,“知秋妹子?”
楊順之前就聽他一口一個大嫂的叫,也冇往深處去想,老誠懇實地答道:“我不曉得,我也挺長時候冇見著她了。”
楊順吃緊地喘了幾口氣,才覺有了活路。猶自驚魂不定,眨了眨懼意滿滿的眼睛,便啞著嗓子驚呼起來,“你不是王……王……”
燕娘手忙腳亂地搶過來孩子護在懷裡,哆顫抖嗦地望著那渾身寒氣、高不成攀的人,故意替丈夫討情,卻齒顫舌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洗墨越聽越不對勁,趕快打斷她,“這位大嫂,你跟公爹住在一起?”
鳳康也大感不測,手上一鬆,放開了楊順。怔怔地立了半晌,又沉聲嘲笑起來,“阿誰女人,在我麵前義正言辭,說甚麼寧死也不給人做妾,本來不過是為了擺脫我找的遁詞罷了!”
妞妞年紀小,還冇法按照穿著辯白身份職位,隻曉得她爹被人欺負了。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從燕孃的懷裡擺脫,跑過來拍打著鳳康的腿,“放開我爹,你是好人,不準你打我爹……”
洗墨趕緊點頭,“對,就是她,那位大嫂冇事吧?”
洗墨聽他們一個問得不清不楚,一個答得稀裡胡塗,忍不住插話,“就是你家大嫂啊!”
楊順一點一點地蹭到燕娘和妞妞跟前,用身材護住她們,賠著謹慎問:“王爺,這位小官爺,你們如果冇啥事兒了,能讓我們走了不?”
楊順則雙膝跪地,朝鳳康拜彆的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幾個響頭……
妞妞隻惦記取吃,舔著嘴唇嚷嚷,“爹,娘,我要好些個酥糖!”
吃驚過後,第一個動機就是還歸去。抬眼看時,就見鳳康已經走出去好遠了,又趕快去攔洗墨,“這位小官爺……”
“孩子?”楊順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啊,你是問虎頭吧?那是她兄弟。人家知秋妹子還冇嫁人呢,是端莊八百的黃花大閨女。”
冷不丁見這位大哥帶著彆的女人和孩子,連他這個旁觀者都曲解了,也難怪王爺這個當局者會衝冠一怒了。
“甚麼?”鳳康驚詫地張大了眼睛,“這麼說,她不是你的……”
燕娘固然不曉得是如何回事,還是共同丈夫用力地點了點頭。
楊順被衣領勒得連聲咳嗽,顧不上回話。
等那主仆二人的身影消逝在街角,楊順一家人纔有了反應。
被他這一提示,鳳康也認識到急怒之下犯了個弊端。因而鬆開脖子,改抓衣衿,“她呢?”
洗墨驚詫之餘,也覺啼笑皆非。這事鬨的,叫了那麼長時候大嫂,敢戀人家還是個女人。那位大嫂……不對,應當是女人,那位女人也是,明顯還冇出閣,恰好要作婦人打扮。她也真沉得住氣,交來回回見了那麼多次麵,愣是冇露半點口風。
我這小閨女有病,家裡另有上了年紀的公爹和不懂事的兒子,都希冀著他贍養呐。他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們一家子可就冇活路了……”
妞妞被他那雙赤紅帶怒的眼睛嚇到了,手也停了,聲也歇了,呆呆地站在那兒,連連地打著嗝。
“大嫂?”楊順愣了愣,目光不自發地瞟向癱坐在地上的燕娘。
洗墨也急了,“不是她,我是說阿誰賣吃食……哎呀,我是說那天早晨跟你一起去醫館的那位,姓葉的大嫂。”
鳳康失態地張大了嘴巴,很有種風中混亂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