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澄還想說甚麼，寧弈已經道：“出去吧，記得，三天。”

鳳知微：“……”

寧弈在床沿坐下來，拉著她的手，抬頭看著她，他固然失明，經常眼神有點蒼茫，但看她向來方向不會錯，目光清澈而專注，令人瞥見眼瞳裡倒映著的影子。

“每次你不歡暢，對我的稱呼就變成敬稱。”寧弈不放手，聲音有點悶悶的，“聽著怪不舒暢的。”

“那你等著她進府三天後收屍吧，她的，或者是我的。”

“知微，你看。”他安靜的道，“如許的事情，你不活力，我不心虛，你我都不那麼輕易墮出世人常犯的弊端，但是你不感覺如許也是一種哀思？永久謹慎，永久沉著，永久先判定再行動，連想歇斯底裡的哭一次鬨一次完整的放棄一次，都不能。”

寧澄不平氣，“我可不是白吃乾飯的。”

鳳知微的腳步聲消逝在門外，寧澄無聲無息出去。

鳳知微沉默半晌，笑道：“你又在開打趣了，真要鬨起來，你高興？”

“要我說，廢了她武功，派人伏殺了顧南衣，趕走赫連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抬肩輿抬進府，不就完了？”寧澄感覺主子在這件事上實在不明智啊不明智。

寧弈沉默下來，他的手指搭在床沿，指尖慘白。

很久，鳳知微將手指悄悄抽出。

肯定甚麼，他冇說下去，鳳知微也冇問，幫他脫了靴子外裳，寧弈很疲憊的模樣，閉上眼睛揮手讓她出去。

“你底子摸不清她的症候，下甚麼藥？”寧弈懶懶的道，“少自作聰明。”

“我終有一日會做如許簡樸的女子。”她語聲和順，笑容卻有幾分清冷，“可簡樸的女子隻合適簡樸的男人和簡樸的餬口來配，到當時，我但願有一間小屋，幾畝良田，另有一個合適的簡樸的人，在我被熱誠的時候站出來替我擋下，在我被叛變時操刀砍人，在我絕望時和我共向爐火漸漸哄我，在我受傷抽泣時不耐煩的罵我，然後抱住我任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