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知微聽著那苦楚寥寂的簫聲,一刹時心中若壓重石,沉沉墜在血液裡,明顯急若星火,恨不得插上雙翼當即飛往帝京,俄然便感覺腿似灌了鉛,再也提不動腳步。
“十多年來,你們終究呈現了。”夫人不接他們的話,神情微帶感慨的道,“我曾期盼你們的呈現,又驚駭你們的呈現,現在,總算灰塵落定。”
寬衣大袖男人步出中庭,遙眺望向天盛之南,久立無語,夜色深濃,露染衣衿。
“我為甚麼要走?”
“嚓。”屋內燈火被點亮。
七日前。
光陰倒流,走回帝京七日。
那一刻他的眼神暖和而悲憫,帶幾分深藏的悵惘和悲慘。
“彆和我說違背了誰。”夫人傲然打斷,“我並不是你們構造中人,冇有揹負你們的世世代代相傳的任務,對我來講,我隻需求儘我統統,完成先夫遺言。”
“你說得對,性命攸關。”夫人古怪的一笑,“不過有些性命,向來就是籌辦拿來捐軀的。”
宗宸一曲吹完,青玉簫斜斜執在掌中,傾身對鳳知微下望。
一封信箋,底層微有皺摺,他想了想,以金羽衛秘法藥水,將底層略泡,一行字悄悄閃現。
灰衣人沉默下去,想著先一代的宗主大人,那鐵血而剛烈的男人,長久平生裡隻為一個胡想活,並用他的固執影響了麵前這個女子,平生裡,也隻為他的執念而活。
婦人披衣坐起,神采平靜望著來人,將統統人細心看了一陣,如有所悟。
幾個月前,隴西暨陽山知名古寺以外,鳳知微曾於存亡絕境之際,聽過他的簫。
“但是……”
灰衣人沉默不語,半晌勉強道:“總令大人感覺,還是太冒險了……對方……”
那些人落地悄悄,鬥室內展轉反側徹夜難眠的婦人,卻當即驚醒,目光炯炯。
婦人沉寂的笑了笑。
緩緩道:“那事……終究來了麼?”
灰衣人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