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書摸摸他的頭,回聲道,“我們從塵寰誤入此地,並非成心,還望主司包涵。”
隔著鬼火,他們看到四周湧入無數的幽靈,而方纔一望無邊的玄色也變了模樣,暴露怪石嶙峋的長長河岸,這些幽靈擠在河岸邊不斷地向他們靠近,卻頻頻被反對在禾棠的神通以外。
正閒談間,方纔那道聲音再次呈現:“你們兩個小鬼從那邊來?”
楊錦書正要解釋,禾棠趕緊攔住他,連連點頭:“冇錯冇錯!但是我們被拋屍荒漠,扔進死人溝,不知如何,就來到這裡了……”
“夠了!”一聲如洪鐘般的大吼突破了河岸邊的廝殺,就連楊錦書都下認識放下了笛子。
“本來是驥山縣。”主司沉默了好久,俄然道,“我聽秦廣王說,驥山縣比來死的人有點多,違背常理。”
“可他們長得好嚇人!”
禾棠主動交代:“死人溝。”
“修羅傘是地府出去的法器,我們藏進傘裡,那些陰差就不會隨便抓我們啦!”禾棠嘿嘿笑,“到時候我們就假裝是替閻王辦差的,路過。”
“……”禾棠低聲對楊錦書說,“實在我對地府的部分不是很熟……”
“要不再奏一曲?”
“死人在土裡,你們骸骨已寒,跑來地府鬨甚麼事?”
“這是甚麼處所?”禾棠驚奇,“方纔是幻景?被咱倆給……破了?”
“……不要。”楊錦書抓緊了他,盯著他當真道,“我不想健忘你。”
那條河的河岸排著長長的步隊,幽靈們非常乖覺地朝著橋上走去。
“此處乃鬼域獄,攝山魈精魅,我是這裡的主司。你們又不是妖精,跑到我的地盤做甚麼?”
那些幽靈彷彿格外驚駭,敏捷推擠著向遠處溜去,隻是不約而同地,他們都闊彆了河岸。
“敢問主司大人,這首惡……查出來了麼?”楊錦書頓了頓,微微低頭,做出個哀傷的神采來,彌補道,“我們無辜受連累,卻連如何死的都不知……”
“何止是有點多……”禾棠想起他們之前猜想閻王不管這事,現在聽主司的意義,莫不是……有內幕?
楊錦書總被他腦袋裡的奇思妙想給逗笑,地府這類陰冷的環境都能被他傳染,表情變得誇姣起來。他發起:“那不如……我們到忘川河邊時走一走?”
禾棠共同著他演出,也一臉委曲:“是啊,死不瞑目嗚嗚嗚……”
楊錦書攔住他:“先彆。方纔鬼域獄的主司說,地府也在調查人間厲鬼橫行的事,可我們卻並未見到有陰差調查……莫不是……去陽間調查這件事的陰差……出了事?”
“好巧,我也不想健忘你。”禾棠笑得眼睛都眯起來,“拆散熱戀期的情侶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哼!所覺得了不讓他們遭此災害,咱倆還是找個機遇溜走吧?”
“得了,少騙我,我要真奉告你們是誰乾的,你們就跑歸去報仇了,還肯放心投胎?”主司纔不吃他們這一套,卻又說,“十殿閻羅都找不到,你們上哪兒找去?行了行了,送你們走!”
那些鬼彷彿被楊錦書的曲子影響得瘋魔起來,抓不到他們便開端相互廝殺,在河邊大打脫手,禾棠趁機在陣法外佈下幻景,讓對方覺得他們底子不存在。
這首曲子是他在一本樂譜古籍中看到的,與歸隅一樣,是帶有靈性的曲子,很輕易引發幽靈的異動。歸隅哀痛溫軟,而降魔曲卻殺伐錚然,極易引發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