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奴家怎會怪吳公子,隻是朔夕不比蒼洱,幾位初來乍到,對西戎的商貿買賣似並不瞭然。奴家在朔夕另有幾家小店,若吳公子信得過奴家,買賣上的甚麼難事,公子可前去與血玉圖案一樣的商店,隻要向掌櫃示出此玉,才氣所及,奴家眷下定會為公子辦好,也算是奴家的一點情意。”
沈向東轉頭望了一眼,說道:“可惜了。”
蜂後美目漣漣,在李落身上打個轉以後,落到沈向東處,香唇輕啟,低聲道:“奴家盼吳先生和吳公子此去能得償所願,安但是歸。”
滕峰哼了一聲,還自不滿李落當日無禮之舉。李落神采微微一紅,非常難堪的回道:“夫人言重了,我怎會有如許考慮。隻是夫人援手之恩未謝,又受夫人奉送,心中委實難安,還請夫人莫怪。”
呼察靖哦了一聲,如有所思的接道:“是有些可惜。”
就聽蜂後一貫磁性的嗓音緩緩說道:“冇想到這麼快就要分開,奴家委實心有不甘,不過諸位豪傑想必另有要事,青桑即使不肯,也不好強求,隻能盼下次能與諸位相逢。”
沈向東和李落一愣,不明以是,就聽中間傳來一眾行商短促的呼吸聲,顯是此物不凡。沈向東略一沉吟,再看看蜂後,輕側一步,冇有說話。
蜂後抿嘴悄悄一笑,煙波活動,看了李落好一會,素手悄悄從懷中抽出,攤開白玉般的掌心,暴露一塊赤色的玉牌,向沈向東說道:“吳先生,這是奴家一點情意,還請莫要推讓。”
沈向東拂鬚笑道:“這一起多虧夫人照顧,吳用銘記於心,他日夫人重返大甘之時,老夫定當前去拜見。”
蜂後咯咯嬌笑道:“奴家這塊玉,又不是定情信物,吳公子不懼千軍萬馬,如何反倒怕起小女子手中的一塊玉了?莫不是也狐疑奴家手中的玉來路不正?”
諸人上前一一惜彆,徐殘歌歎道:“不知何年何月再相逢。”轉念長聲一笑道:“你我相知便可,殘歌著相了。”
李落點點頭,淺笑謝意,一夜無話。
李落幾人交過稅款,沈向東和李落二人前去拜見蜂後,表白去意。徐殘歌一臉遺憾,倒是相聚時短。蜂後在馬車中沉默半響,俄然帷簾微動,一張如夢如幻般的俏臉映出世人眼中,同來的商旅,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深驚駭擾,竟無人敢收回半點聲響。
“這......”李落沉吟半晌,啟顏笑道:“如此多謝夫人。”說完從蜂後掌中接過血玉,慎重支出懷中,拱手一禮道:“路天早秋,邊城夜暗,夫人一起請多多保重,他日四海昇平之日,我與諸位同謀一聚。”
入關之時,西戎戍邊將士見是蜂後商隊,冇有過量盤問,便即放行,連帶李落世人也一併放行,就是過關的課稅也少了數成,其他行商儘都滿臉戀慕的看著蜂後商隊,難掩妒忌之情。
“嗯。”蜂後應了一聲,玉容平平,俄然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記著,他們是來自蒼洱吳家的販子,瞭解於途中,相散陳河穀。”滕峰與徐殘歌對望一眼,齊聲領命。蜂後再駐目凝睇了幾眼,嘴角微動,卻冇有說話,悄悄放下了帷簾。
自賀一天以後,這一起極其承平,間或碰到幾支鬍匪,見到蜂後商隊,稍有見地的吃緊避開,若碰到不長眼的鬍匪,皆被蜂後帳下保護順手打發,無人能拂其纓。幾今後,陳河穀已然在望,算算光陰,恰是西戎大族在祖神殿中排位時分,李落幾人商討一番,入了陳河穀以後,便告彆蜂後,先行趕往西戎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