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之不屑地瞟了裴澤一眼，道：“我如果學成他這副模樣，我們兩個整日待在一起得有多無聊？每天獨一的興趣就是大眼瞪小眼。”

“見過武成王。”手上抱著兒子，柳寒青就隻衝裴澤微微點頭。

蕭言之哭笑不得道：“這孩子必然是像寒青，不認生，還逮哪兒都能睡。”

說著，蕭言之還瞪起眼睛擺出一副怪模樣，逗得蕭君夢和柳寒青點頭髮笑，裴澤也無法地在蕭言之的手心上掐了一下。

蕭言之來時，蕭君夢是高興的，可回身回到房裡待上一會兒，她就又難過了。

“寒青哥你彆管他，我哥他就是感覺你喊他兄長會讓人誤覺得他比你大。”蕭君夢笑道，“並且我們蕭家也冇那麼多虛禮，哥你說是吧？”

二哥和三哥固然是留在江南做買賣，可也隻是把鋪子開在了姑蘇，這三年他們經常不在姑蘇，偶然是坐船南下，偶然是漂洋過海去新羅，而這一次是跑去了天竺。

蕭言之不覺得意地撇撇嘴，而後張嘴就要辯駁，可這話卻被蕭君夢搶了先。

柳寒青笑著捏了捏蕭君夢的鼻子，道：“彆不講理了。仁安和翔生若真的返來那麼晚，言之也就不會等了。”

看到蕭君夢俄然竄改的神采，蕭言之一愣，而後笑著上前摸了摸蕭君夢的頭，道：“先等你二哥和三哥返來。”

一聽蕭言之這語氣，裴澤就認識到事情不對，趕快改口道：“兩三天也就差未幾了……不對，還是一天吧。”

她跟哥哥的歸處再也不是同一處。

叮嚀下人清算出客房，柳寒青就又迎了出來，隻是這會兒帶上了挺著個大肚子的蕭君夢和他們一歲多的兒子柳明。

裴澤暗歎一口氣，道：“下次想來江南看君夢就跟我說。”

裴澤也衝柳寒青微微點頭，而後心胸感激道：“抱愧，叨擾了。”

柳明是個溫馨的孩子，方纔在柳寒青懷裡時就一聲不吭地睡著，這會兒俄然被蕭君夢的鹵莽吵醒，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蕭言之看看，頭一歪就又趴在蕭言之肩上睡了。

終究進了門，裴澤也是鬆了一口氣，偏頭無法地對蕭言之說道：“下回離家出走選個近點兒的處所。要麼我在長安城裡再買一處宅子留著你離家出走？”

看著彷彿已經睡著的柳明，裴澤點頭道：“恩，確切不像你，你換了處所就睡不著。”

“……出門太急冇帶錢。”

裴澤挑眉問道：“昨夜睡著了？”

一聽這話，蕭君夢撇撇嘴道：“他們乾嗎那麼早返來？就遵循原打算坐船漂回姑蘇不就好了？”

他家那三個小時候可都不讓彆人抱，君夢更是不讓生人靠近，離得略微近一些她就哭。

蕭言之咋舌道：“誰曉得你傻得都不曉得去堆棧。”

裴澤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蕭言之的臉頰，笑道：“既然會擔憂到睡不著，做甚麼還不讓我進門？”

對他來講天下事隻會呈現在故事裡的詞彙，可對裴澤來講，那大抵是從小就擔當起的任務，他信賴裴澤會為了他而放棄這份任務，但是他捨不得裴澤成為棄天下於不顧的武成王。

蕭言之驚詫道：“你固然比我大，可還冇到會健忘的年紀吧？”

實在那天從武成王府了跑出來以後，他隻籌算在長安城裡轉兩圈就歸去，可打馬繞到南城門時，他就俄然起了要來江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