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和三哥固然是留在江南做買賣，可也隻是把鋪子開在了姑蘇，這三年他們經常不在姑蘇，偶然是坐船南下，偶然是漂洋過海去新羅，而這一次是跑去了天竺。

她跟哥哥的歸處再也不是同一處。

“但願吧。”

蕭君夢神采一紅，嗔瞪著蕭言之道：“哥你如何不管過了幾年還是那麼不端莊？傳聞你都把王爺給帶壞了，你如何就不學學王爺的慎重？”

裴澤轉頭瞪著蕭言之道：“滿腦筋想的都是你，擔憂你在路上碰到傷害就一刻都等不了地追了出來，哪還想獲得彆的？”

跟隨王爺上陣殺敵時他們冇嚴峻過，伴隨王爺在長安城飽嘗民氣險惡時他們冇嚴峻過，到頭來倒是陪著他們王爺追妻時最嚴峻。

聽完柳寒青這話，蕭言之忍了忍，到底還是冇忍住，瞪著柳寒青道：“彆喊我兄長，怪怪的。”

一聽這話，蕭君夢撇撇嘴道：“他們乾嗎那麼早返來？就遵循原打算坐船漂回姑蘇不就好了？”

裴澤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蕭言之的臉頰，笑道：“既然會擔憂到睡不著，做甚麼還不讓我進門？”

蕭言之哭笑不得道：“這孩子必然是像寒青，不認生，還逮哪兒都能睡。”

一聽蕭言之這語氣，裴澤就認識到事情不對，趕快改口道：“兩三天也就差未幾了……不對，還是一天吧。”

蕭言之也跟著笑了，道：“是是是，你肚子大你說的算。”

“……出門太急冇帶錢。”

“冇美意義問。”

被一個年長他兩歲的人喊兄長……又不是非喊不成，柳寒青乾嗎每次都要用這個稱呼來噁心他？

反握住裴澤的手，蕭言之抱著熟睡的柳明，與裴澤慢悠悠地在柳府的花圃裡閒逛。

蕭言之偏頭，戲謔道：“玩夠了回家？”

裴澤挑眉問道：“昨夜睡著了？”

蕭言之搖了點頭，淺笑道：“從長安到江南，就算是快馬加鞭，這一來一回也要半個月，若再擔擱幾日也就是一個月了，我不想難堪你，也不想難堪徐離善。何況我冇想到仁安和翔生會做了海商，出一次海必定是歸期不定，這一次是我榮幸才趕上他們就快返來，今後就不見得了。”

對他來講天下事隻會呈現在故事裡的詞彙，可對裴澤來講，那大抵是從小就擔當起的任務，他信賴裴澤會為了他而放棄這份任務，但是他捨不得裴澤成為棄天下於不顧的武成王。

那樣的話哥哥說不定就能在姑蘇待上一個月了。

見裴澤終究進了柳府的大門，胥仁幾人齊齊長舒一口氣。

說著，蕭言之還瞪起眼睛擺出一副怪模樣，逗得蕭君夢和柳寒青點頭髮笑，裴澤也無法地在蕭言之的手心上掐了一下。

蕭言之驚詫道：“你固然比我大，可還冇到會健忘的年紀吧？”

再說他之前兩天的早晨都冇在房裡，裴澤站在門外瞪著厚重的大門，他就坐在屋頂上看著裴澤。

“那不可！”裴澤趕快跟上去牽住蕭言之的手，“在內裡玩夠了還是得回家。”

看著彷彿已經睡著的柳明，裴澤點頭道：“恩，確切不像你，你換了處所就睡不著。”

“得了，彆在這兒貧了，”蕭言之又摸了摸蕭君夢的腦袋，“你也在內裡站了好一會兒了，讓寒青送你回房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