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燉豬腦的水燒開了,雷曉飛把火候調到文火,然後坐下漸漸地刮豬頭皮上的毛,邊刮邊想著如何給食品上色。
世人就位後,雷曉飛先捧出早已做好的“豬腦燉天麻”因為當時還冇有燉盅,雷曉飛隻好用一隻大碗在碗口蓋上盤子當燉盅,當盤子揭開時,裊裊上升的熱氣把天麻那特有的香味和豬腦那新奇的甜味滿盈開來,讓在坐的人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下鼻子。雷曉飛給胡醫師和林先生一人舀了一碗,剩下的在坐每人分一些。世人正不解雷曉飛為何不一碗水端平時,雷曉飛解釋道:“這是補腦的燉品,先貢獻兩位腦力勞動者,剩下的大家分些嚐嚐味道。”
第二天中午,趙屠夫帶來了“五花肉”和一個豬頭。雷曉飛要付他豬頭的錢時,趙屠夫果斷不要,他說:這東西本來就是不消錢的,他不過是趁便幫手帶返來罷了。雷曉飛無法,也隻好作罷。
待到湯滾後,雷曉飛調好廚子,轉頭再清算豬舌頭。豬舌頭,廣東人叫“豬脷”,是家常和餐館常用的做菜質料,特彆是春節期間,“豬脷”是餐館必備的拜年菜之一,取“大吉大利”的意頭。“豬脷”的烹調普通是蒸或炒,用大頭菜或榨菜作輔料就行,做法簡樸,不過做菜前,必然要把“豬脷”的舌苔刮潔淨,因為舌苔臟。舌苔在新奇的“豬脷”中很難辯白,也很難颳去,但隻要放入熱水一燙,舌苔就會變成紅色,整層地憑藉在“豬脷”上,用刀一刮就去。
胡醫師那邊,胡醫師剛聽雷叔說雷曉飛下廚時,早就樂顛顛地小跑著過來。
雷曉飛頓時行動,從瓦罐中抓了把豆豉倒入鍋中,插手適當的水煮起來,水沸了幾遍後,就呈出醬油那特有的偏黑的紫紅色,雷曉飛顧不得燙,忙用手沾一點嚐嚐。哎,味道還真的與醬油近似,隻是多了一點苦澀。能達到這類結果已讓雷曉飛欣喜若狂,至於那多出的一點苦澀,在豆豉開水時,用多兩種藥材同做,讓藥材味把它蓋了就行。並且加了藥材做的醬油,還會令醬油的味道更好。他等這“土製醬油”冷卻後,倒入醃著的五花肉中,再密封起來,以觀後效。
雷曉飛歇了一口氣後,拿來一根縫衣針,把缷下來的豬腦裡的紅絲一一挑潔淨,然後放入一隻大碗裡,插手幾片從胡醫師裡討來的天麻,升火清燉。他籌辦把這盅燉品送給林先生吃,以感謝他的題字。廣東人的滋補原則是“以形補形”,豬腦補腦,加上天麻也是健腦的中藥,以是這道“豬腦燉天麻”,正合適林先生如許的腦力勞動者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