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秒琴音,然後纔有唱腔響起。
大聲叫了幾次好,有些口乾舌燥,張文山連喝了兩杯水才說道:“我冇聽錯的話,這扮演華歆的應當是孟小冬的父親孟鴻群。父女同台演敵手戲也是趣事一樁。”
張文山對陸雲道:“這琴師估計是馬少亭馬徒弟,這技藝也是爐火純青,三年前在無錫的時候操琴的也是馬徒弟,不曉得明天孟小冬父親會不會退場?”
到這裡,這齣戲也算結束了,兩邊帷幕緩緩拉上,台下統統觀眾都起家鼓掌,掌聲足足持續了五六分鐘,足見這場戲的演出有多麼勝利。
“這確切不是完整的《清閒津》,這齣戲要唱下來時候也不敷用,畢竟前麵另有露老闆的一齣戲。這上來就是逼宮那一段,這段就有半個多時候。兩齣戲各演出色時段也要到中午了。”
孟家乃是梨園世家,孟小冬的父親孟鴻群那是文武鬚生,母親張雲鶴是武淨,幾個伯伯也是文武醜都有。孟小冬有厥後的成績和從小的熏陶是離不開的,在共舞台時孟家父女也常常彙合作同台演出。
台上孟小冬的演出已經靠近序幕,兩個皇子被曹操害死,又是孟小冬一人的悲愴獨白。
這時,孟小冬也出場了。
二樓包廂,黃金榮杜月笙都在當真看著台上的演出,杜月笙抿了一口茶問道:“如何大嫂冇來看演出?”
咚鏘咚鏘,咚咚鏘!
“華歆這個狗賊!”
黃金榮說完靠在椅子上用手揉了揉腦袋。
“父哇……子們……在……宮院……悲傷落……淚呀!”
黃金榮是不想出血的,這白花花的大洋本身用了多舒暢,何必拿來給那些孩子做無勤奮。但也不好回絕露蘭春,名分給不了她,不能連一個要求也承諾不了。
孟小冬拎袖唱道:“那曹孟德與伏後朋友相對,害得她靈魂兒不能夠相隨。”聲音悲愴,唱腔渾厚,唱完還掩麵而泣。
這華歆扮演的就是一個奸角,怪不得人們會拿果皮菸頭砸他。
“又聽得宮門外鼓譟如雷!”
這十幾分鐘就是孟小冬一人合唱,唱的淒苦哀傷又悲忿非常。
一句長腔,足足唱了三分鐘不足!
鑼鼓聲又起,略微短促,八個兵士持劍而來,繞場半圈,分站擺佈,前麵另有一個明白臉,穿紅袍,腰帶佩劍,好一個奸猾形象,明顯就是曹操。
隻是一句唱詞,人還未退場,就已經博得合座喝采,很多觀眾更是站起來鼓掌喝采。張文山也是一個勁的鼓掌,手掌都已經拍紅還渾然不覺。
“看來漢獻帝又是孟小冬所演,這句唱詞比三年之前更顯渾厚。”張文山衝動說道。
杜月笙是樂於做慈悲的,不管是出於至心還是為名。
鑼鼓聲畢,又是一段琴音,時緩時急,琴聲略顯悲愴。
帷幕拉開,台上兩張椅子,一張桌子,都是黃色。
黃金榮喝了一口茶又說道:“蘭春昨晚和我籌議,讓我把這天劇場的支出捐募出去,說是甚麼慈悲義演,幫忙上海的貧苦小孩子,蘭春說申報館史量纔會捐出兩萬銀元。月笙,你如何看?”
“持續看戲吧。”
明白臉曹操傲然坐在黃椅之上,孟小冬所飾漢獻帝單膝而跪,祈求曹操放過兩個皇子。曹操問了紅臉,紅臉天然是說好話,讓曹操放他們一馬,但中間的白臉華歆卻來了一句放虎輕易擒虎難,一語驚醒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