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見她神情也不似作假,想來是和那幫東林黨人呆在一起被洗腦了,歸正閒著也是閒著,就給她上上課也好,“我大明法定的田賦是每畝10斤擺佈,現在加派的遼餉不過是每畝6斤,一共就15,16斤擺佈的田賦,如何就能形成天下大亂?”
柳如是微微一怔,回過甚來淺淺一笑,“方統領,這是錢家的家事,你如何也八卦起來了?”
方原一聽便知錢謙益阿誰老夫奸事光臨頭還是慫了,派出獨一能和本身搭上話的夫人柳如是前來講和,方原嘲笑一下說,“錢夫人,東林黨人就是禍國殃民的一幫人,搞得天下大亂,這事和解不了。”
他見方原就這麼穿戴錦衣衛的衣服籌辦出門,並不略加粉飾,驚詫問,“頭兒,我們不低調了?”
他越說越是激憤,柳如是沉默不語,無言以對,方原所說的與她常日裡耳熏目染的全然分歧,可說斥地了另一個核閱現在亂局的視角。
秦展領命去了,方原塞了一大盤姑蘇的軟糕入肚,又大飲了兩碗新奇的梅子湯,稍稍解了饑餓,這才躺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等著淘寶體係采辦的物品到貨。
方原深噓口氣,稍稍平複了調侃的情感,“錢夫人,是我出言無狀,我們是道分歧不相為謀,到此為止吧!”
秦展彙報說,“錢謙益在南京、姑蘇府起碼有三萬畝良田,另有城裡的商店兩百餘間,客歲納的田賦是九十五兩,商稅未交。”
方原凝睇著她的背影,俄然開口問,“錢夫人,我可否代本身也問你一句。”
方原暗自嘀咕著,這個錢夫人不顧男女之防前來拜見,是抱著甚麼目標,莫非是錢謙益認慫了,那就太無趣了。
方原厲聲說,“尊夫未納足田賦,而朝廷最後卻收足了田賦,虧空的田賦是誰交納的?當然是平常的老百姓!就是成千上萬的尊夫這類人分攤了數十倍,上百倍,乃至幾百倍的田賦到老百姓的頭上,以是纔會官逼民反,天下大亂,你說,這是不是禍國殃民?!吸著百姓的血,吃著百姓的脂膏,還寄情詩書,遊山玩水,你說,這是不是禍國殃民?!”
大明王朝的官僚體係在這幫昏官、混官的把持下,早腐朽不堪,老氣沉沉,行政效力極其低下,不要說比之關外朝氣勃勃的滿清,就是比當中原各處的流寇,也是大有不及,不被滅亡纔是真的奇了怪了。
方原恰是想將事兒鬨大,不鬨大如何一戰成名?他慢吞吞的對著銅鏡清算著錦衣衛的虎紋棉甲,“天塌下出處我去扛,你們做好分內事就行。”
待柳如是的身影消逝無蹤,方原這纔回了房間,卻見到房間的角落裡已擺滿了網購的商品,欣喜的自言自語,“終究到貨了,東林黨,你們就洗潔淨脖子給我等著吧!”
方原被她看破了小算盤,安閒的一笑,“錢夫人不愧是江南才女,心機敏捷,一下就看破了我的心機,我寄父就是司禮監剛正化,我就是所謂的閹黨,尊夫身為東林黨魁首,卻和一個閹黨說和,說出去的確笑掉人大牙。”
方原取出秦展勘察來的諜報,扔在柳如是麵前,“錢夫人細心看看吧!尊夫實納的田賦不敷應納的非常之一!”
他清算好虎紋棉甲,又佩好了繡春刀,側頭看著秦展說,“老四啊!四十人真是太少了,奏摺如果遞在陛下的龍案上,估計陛下都不會正眼瞧一下,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