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龍惕舉起酒杯說，“來，來，來，目前有酒目前醉，哪管大明亡不亡？”

錢龍惕忙說，“當年的袁崇煥口稱平遼也要五年，叔伯定是比袁崇煥要高超很多，何必五年？”

但田弘遇終歸是田貴妃之父，大明的國丈，方原再憤怒也不能違逆他的安排，批示四個錦衣衛去抬了一箱金子來，送進了田弘遇、錢謙益地點的包房。

身處此中的方原才切身材味到，甚麼是文人誤國，甚麼是空談喪邦，軍政大事交到這幫東林黨的手中，不敗亡纔是奇了怪了。

侍女不敢獲咎這個在江南名譽響鐺鐺的朱紫，急慌慌的奔出了包房，前去尋人。

方原神情冷酷的自斟自飲，偶爾對付一下前來敬酒的人，完整置身事外，沉著察看著世人的酒後百態，真正超然世人醉態以外的，隻要柳如是一女。

“這位是錢龍惕，錢翁的族侄。”

“是，是，錢翁說的是。”

方原不顧花容一沉的柳如是，回身而去，正要回包房，卻見到保護田弘遇的一個錦衣衛急倉促的迎了上來，“田國丈令總旗取四千兩金子去包房。”

錢龍惕雙眼一瞪，在田弘遇麵前擺足了架子，衝著侍女厲聲嗬叱說，“一個時候內，我要見到徐園主，快去叫人來！”

他幾近想將手中的酒杯砸在這幾人的臉上，但礙於這些人的名譽，隻能強忍了肝火，重重的將酒杯砸在桌上，宣泄著不滿。

“四千兩金子？”

“好！瞿先生好豪氣！”

“這位是瞿式耜，錢翁最對勁的弟子。”

侍女恭敬的說，“徐園主徹夜冇在桃花圃，留在姑蘇城了。”

世人齊聲喝采，又開端相互敬酒，一醉方休。

鬆錦大戰是明末與後金最首要的一次會戰，此戰以後，明朝是局勢已去，隻能坐等滅亡，錢龍惕事不關己也就罷了，竟然還一副聽聞敗戰幸災樂禍的樣兒，方原聽了是肝火陡生，麵色也是陰了下來。

方原聞之一驚，繼而眉頭大皺，買一個名妓如何能花這麼多金子？的確是荒唐！

“嘎吱”

方原也端著酒杯斟滿酒，站起家與她飲了一杯，俄然咧嘴一笑，“我本日才知甚麼是恬不知恥，錢夫人的目光真是獨到，恰好選中了這麼個奇葩，哈！”

兩人一個紅臉，一個白臉，特彆是錢謙益這個乾隆欽點的貳臣，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你錢謙益不貪錢，兩袖清風，泡名妓，建紅豆山莊，修絳雲樓的錢是哪兒來的？

錢謙益受他的恭維，撚著長長的髯毛，對勁的笑了笑，“錢或人在姑蘇府這點麵子還是有的，再大的麵子，也是有的。隻是這金子，我是飽讀聖賢書的，成日隻與書為伴，要來何用？”

錢謙益的族侄錢龍惕敬過了田弘遇一杯酒，拉著他胳膊大笑著說，“田國丈，聽聞朝廷一個月前在關外終究敗北了？哈哈哈哈！”

方原暗自嘲笑，這個馬屁拍得也過分火了，把穩拍在錢謙益的馬腿上。

一眾虞山詩派的文人見了金子，也將甚麼狷介，甚麼時令拋在了腦後，雙眼放出精光，連錢謙益微眯著的雙眼也是微微展開，“田國丈，你，這是想折煞老夫？”

柳如是驚詫瞧著他，神采掠過一絲喜色，“你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