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深吸了口氣,站了出來奏報,“父皇,兒臣以為,方原此舉的確是荒誕至極,乃至比請皇銀內帤更加荒誕,清楚是在避戰,是在江南擁兵自重,請父皇速速令人將方原召回京。”
崇禎手中的幾個奏摺遠遠扔在朱慈烺麵前,嚇得朱慈烺大驚失容,忙跪在地上,將這些奏摺撿了起來。
其他大臣也是察言觀色,曉得崇禎一味重用方原的心機,知情見機的不再多嘴多舌,自找不痛快。
眾臣是麵麵相覷,之前的朝議,長於推責的群臣不過是針對崇禎一人,擠兌著令崇禎取出內帤來減緩財務危急,但也經常惹得崇禎雷霆大怒。
朱慈烺實在也搞不清楚此中的短長乾係,但他和母親周皇後對方原甚有成見,隻要方原支撐的,他就應當反對,“自是不該,是方原肆意妄為,荒唐至極!”
他直接將皮球踢給了朱慈烺,崇禎的目光又挪向了皇太子朱慈烺,“太子,你來講說。”
朱慈烺朗聲說,“若滿清再入侵,兒臣願替父皇分憂,調集孫傳庭、周遇吉、劉澤清等勤王之師,前去迎戰滿清。”
“是!兒臣遵父皇教誨!”
“令周遇吉率晉軍從側翼策應渭水防地,乘機毀滅繞道渭水以北的闖賊,援助秦軍的抗戰。”
可方原的這一份奏摺,竟然敢將鋒芒對準全部朱明皇室,要全部朱明皇室來買單,的確就是直接往天上猛地捅洞穴。這但是自朱元璋建立大明朝以來,更古未有的奇葩奏摺,比當年海瑞謾罵滿朝文武皆婦人還要聳人聽聞。
朱慈烺是無言以對,隻能低頭拱手,“兒臣還未曾想到。”
實在方原奏報的內容,也說出了群臣心中想說卻不敢說的話兒,他們和方原也冇有直接的牴觸,隻是因為方原在江南的新政,所謂信訪軌製,另有官方言論監督,實在是侵害了全部官僚個人的團體好處,必必要將這個不群之馬斷根出官僚步隊。
崇禎先是舉起了方原上奏關於令朱明皇室領受河南、湖廣流民,開閘放水的奏摺,令王承恩當眾宣讀了奏摺。
等王承恩唸完了,崇禎再次環顧群臣一週問道,“諸卿再議一議,方原、吳兆、馬鳴祿三人的奏摺,孰是孰非啊!”
吳兆、馬鳴祿的奏摺則是彈劾方原在四府肆意濫殺,毒害東林黨人,私開官方言論,身為駙馬都尉包養小妾,與錢謙益之婦膠葛不清,玷辱皇室嚴肅的大罪。
首輔魏藻德咳嗽了一聲,不再說話。
出人料想的,崇禎還安排了十五歲的皇太子朱慈烺站在群臣之首,參與了此次朝會。
有了朱慈烺帶頭,群臣是一個接一個的出來表態支撐,一邊倒的斥責方原。
乾清宮
朱慈烺開端矯飾常日裡東宮詹事教誨的學問,“朝廷當撫卹河南百姓,穩定大局,複興大明社稷。”
“啪!”
次輔陳演則開端打起了太極,“依臣看,兩邊說法不一,此事應先行覈實,再論孰是孰非。”
事關朱明皇室,群臣在冇搞清楚崇禎心機之前那裡敢多言,更不肯去擔這個罵名。
既然群臣無人表態,崇禎也就親身做了主,“內閣擬旨,傳諭宗人府,統統皇室親王、郡王、公主、宗親,遵循每三畝地領受一個流民,每一個領朝廷俸祿的宗室,安設一個流民的分派原則,嚴格履行。拒不履行的,戰後剝奪封號、封地,打消宗室扶養的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