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必歸則直接喊了起來：“艦長安在？”

“斷交投海，寧死不被俘，免得他相公將來投鼠忌器畏首畏尾。”

“話雖如此……哎……”汪滶點頭登船，“明廷執意如此，若明廷來統苔灣，隻怕……”

多少年了，他從冇這麼舒坦過。

禦書房內，嘉靖一掌重重拍在案上：“當初要打的是你們！現在要招安的還是你們？！”

“哦……”汪滶轉頭望去，恰是楊必歸，“必歸啊，歇息的還好麼？”

他也便冇有再行追擊，對與徽王府有乾係的小吏、百姓從寬，苔灣人持續自在出入，隻是官府由己方領受。

苔灣府，一片慌亂，每時每刻都有船隻出海向北或向南流亡。

隨後，翹兒、沈憫芮、徽王妃等人被一一押上船麵。

特八率衛隊，擁汪滶、楊長帆兩家人，及何心隱，徐文長家眷登船。

一時之間，民不聊生，國窮民富的環境被突破，除苔灣因為有重兵扼守安然無恙外，三省百姓堆集的賦稅幾個月內又被洗劫一空，死者無數，轉眼之間，東南之境更加慘烈。

正說著，船俄然顛了一下子，轉舵向西，前麵海員冷靜轉帆。

“怪不得。”胡宗憲就此抬臂道，“請大師放心，楊長帆待我不薄，登陸後我也會懇請聖上寵遇諸位。”

苔灣府淪亡後，不知為何，東海海賊立即又猖獗起來。群賊無首，四海之賊再度在此集結，避開重兵福建，屢襲廣東、浙江。隻兩個月，便又回到了胡宗憲在任當年的氣象，福建大兵不得不再向四方抽調，被各路海賊牽涉遊擊。

“胡總督忠心為國！你阿誰爹纔是賊！你纔是小賊！”

“楊夫人說的是。”胡宗憲就此點頭道，“將他們送進艙內吧，好生服侍。若再動粗，朝廷的犒賞便要被我扣了。”

胡宗憲見是汪直遺孀胡氏，唯有無法一歎：“宗憲，從始至終，都是為國為民，絕無讒諂任何人的心機，你信也罷，不信也罷。”

“那她就冇有孩子麼？”

“我們有孩子，不忍去死。”

到最後，楊長帆尚留了一分仁義！

何心隱在旁道：“殿下，船長早有安排，三路大敵，恐難儘守，奪東洋，守南洋，棄苔灣早在打算當中。”

汪滶疑道：“如何轉舵了？”

楊必歸眉色一厲：“老賊！你！”

“統不住的。”何心隱輕笑道，“彆說苔灣，很多處所都統不住的。”

汪滶大驚，慌不擇言：“你……你們……”

四周軍士剛要脫手來打，卻聽翹兒一聲厲嗬：“必歸！彆動！！”

“那你們也要尋死了？”胡宗憲問道。

“她孩子坐的彆的船。”

“陛下，今不比夕。”胡宗憲進言道，“楊長帆家眷都在北京，招安楊長帆東海除賊，恰是時候。”(未完待續。)

呼喊之間，卻見一具屍身被抬了出來，兩位兵士將屍身抬到艦側，直接擲入海中。

“胡宗憲。”翹兒抱著楊必歸道，“你若還念及長帆的恩典，就不要再多話，讓我們自行住在艙內。”

此時中間一軍士走來，反手直接給了楊必歸一個嘴巴，將楊必歸抽翻在地。

“……”趙同這才吐了口吐沫，哼了一聲，“等去了都城，自有人審你們。”

此時，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跑了過來：“殿下！”

“挺好的。”楊必歸笑道，“殿下不必過分傷感，爹爹必然會返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