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集諸生,令各言其誌,語皆浪漫,唯公曰:“傳道授業。”
“公之淡泊,為其憂必不在己身,故其思必不在己遇也。存續之功,世皆高其子之勤,而未有明其父之遠瞻者,惜乎!”
或有未願學者,公自以口糧誘之曰:“國事憂沉,任在我輩。未聞不文而可治者,諸君勉之。”
思遠公亦在其列,公以所藏《範滂傳》授之:“勿覺得念。君子所當重者,其有甚於父母。”
時為民國,國運艱疲,思潮奮湧,或多衝突。
公覺得天賦,益愛重之,日與遊山川,辨草木蟲魚諸屬,凱廣其智,漸使接人。
候假得歸,入山遇怪傑,得授攝生搏鬥之術,並覓獵尋蹤諸般。
公於鄉不置財產,但居宗祠,以薪俸繕之,期數年,儘複古觀。
其症益消,阿瑟益果毅。長成即以剛韌馳名,並光家業,為歐羅巴富商。
公於校識馬列,入秘黨。
天方國阿裡木,時為王儲季子,自閉,藥石無施。
夾川賊平,半旬罷了。
亦有忌公功著者,乃投匿信,暗刺曰:“軍中有某,於舊黨布恩,於新黨亦如舊。以筆墨交諸軍,以暗語交諸匪。操弄神鬼,至有號稱。其誌非小。向之所降,非降吾黨,乃降某降鬼神也。”
乃改授簡化字。
然當勢不容,公但囑之,勿泄其事。於外言行,皆和應時勢。
後二十年,文錮漸馳,始得通訊息。
二子曰:“豪傑失勢,亦必循時。公之不遇,可謂甚乎!設生遲早二紀,皆不至此。然使顢樗而成英材,可謂因性施理,有教無類。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公亦可稱展誌矣。”
阿裡木後為天方之主,哲學大師,名揚當世者,公之力焉。
公通三省方言,慣善匪之切語。匪或不察,亦覺得匪。
因退,攜妻返鄉,寧息其事。
即改行,入蜀州教廳,為掌事,時三十有五。
小將至,則言四舊已除,勿複煩勞。李氏宗祠賴此得保。
時論洶洶,與賣國等罪,公謝曰:“教子無方,使乖輿議,今當避位,以讓諸賢。”
度公獵戶出世,西南俚稱“跑山匠”者,又行四,莫敢直呼其名,但以“跑山共四”代之。有遇,多降。
相呼從學,申明再噪,而公已近期頤矣。
諸生多慕之,雖終業,仍多款曲。
然綱舉則目張,聽者偶然,皆會於心,喜謂曰:“二十載槁形詩書,本日方知國粹之易也!”
諸匪傳公擅道術,能攝神兵,懼之猶甚。
皮公遇之德意誌,憫其純孝,攜返,祈公施教。
公返,劉公撫之曰:“壯哉!吾軍之定遠也!”
業畢,國府以公瞻博,命入金陵初級軍官速成黌舍,為文史講師。
良才公,皮公祖也,已婚吳氏,私謂曰:“兄固大才,然家資寒薄,如之何如?”
又十年,國運週迴,始振,送諸生外洋。
公甚愛之,常語之曰:“非唯吾子,亦同窗好友也。”
公聞之,訝曰:“不料剿者亦可得號也!”
文革至,公遣之返鄉,與思成公秘議,藏字派碑於灶下,去祠堂瓦,置之場壩,踐為塊礫。
展轉初定,而思遠公已十三矣。
至愈,皆返,公奇二人之才,乃開網課,雖遠絕重洋,亦日授之。
劉帥與語很久,知其所繫,嗟歎而釋之。
所集諸書,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