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皺起眉頭,腦海中刹時想起九陽宮裡那一櫃子閃瞎了眼睛紅色長袍,立即擺手道:“我不喜好白衣服,太倒黴了,拿走拿走。”
那少女將汗巾絞乾, 又替何晏之擦手, 笑道:“回稟公子爺, 這是我家至公子親身調的桃紅蜜香, 取隔年三月初三沾了雨露的桃花調製半年而成,甚為希少。至公子平時也不大捨得用,本日特地出來接待高朋。”少女的行動極其敏捷,幾下便將何晏之的頭麵清算得乾清乾淨,又恭敬退開幾步,屈膝福身道,“公子爺,奴婢名喚采綠。”她又指著那端著銅盆的少女道,“這是采芩。至公子命我們二人此後近身服侍公子,還望公子莫要嫌棄我們笨拙。”
何晏之嘻嘻一笑,販子痞氣畢露:“你家少莊首要交友我,鄙人真是求之不得啊。何某可貴交上這麼闊的朋友,果然是黃狗出角變麒麟,天上砸下一個大餡餅。”
何晏之聽了結不覺得然。
何晏之張著雙臂,任由兩個小鬟給本身清算衣物,臉上卻暴露奇特的神采:“你家至公子常日裡就在乎這些?”
采綠笑著恭維道:“公子卓爾不群,咀嚼清雅。這件袍子乃是皖南絲織名家的成品,亦是我家至公子的收藏之物。”
采綠的眉頭一皺,隻感覺麵前這位何公子固然長著一張同自家公子一摸一樣的臉,卻儀態粗鄙,實在及不上少莊主分毫。她內心固然如許想,臉上卻不敢透暴露來,隻是含笑道:“公子喜好便好。”
隨之,幾個手捧衣物的侍女亦上前幾步,將何晏之圍在中間。那采綠嬌聲笑道:“奴婢們不知公子喜好甚麼款式的外袍,故而各種花色的都挑了一套,還請公子過目。”
采綠一愣,眼中略微有些鄙夷的神采,卻隻是一閃而過,繼而笑道:“恰是。至公子叮嚀了,公子喜好甚麼固然提出來,奴婢們必然經心采辦。”
何晏之歎了一口氣,順手拿了一件青色的袍子,淡淡道:“清爽些就好,甚麼金邊銀邊的,不感覺晃眼睛嗎?”
何晏之順手拿起一把香檀木製的摺扇,悄悄翻開,擺盪輕風,非常得意。固然與這寒夏季候不很應景,但卻實在顯出他的翩翩風韻來,果然是應了那句俚語: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沈碧秋給本身斟了一杯酒,又替何晏之斟上。何晏之另有些魂不守舍,竟忘了推讓,待辛辣的酒入愁腸,才被嗆得一陣咳嗽。沈碧秋倉猝起家替他順氣,手拂過他的腎俞和命門,不由得吃了一驚,道:“晏之的內力頗深,卻不像是本身內化之功。”
何晏之不動聲色地穿戴整齊,笑道:“少莊主真是太客氣了,能獲得少莊主的青睞,何某真是三生有幸!”他環顧了那些主子們手中捧著的衣物、飾品、器具,臉上暴露極其鎮靜的神情,“少莊主是要把這些都送給鄙人?甚好甚好!如此鄙人也就不客氣了,十足放到我屋裡吧。”
沈碧秋道:“本來如此,難怪你總說子修對你有恩。”他微微沉吟,“聽秦玉言道,你有瓊花碎玉劍法,莫非也是子修傳授給你的麼?”
何晏之還將來得及答話,隻感覺那侍女柔荑般的手悄悄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