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赤丹隻是死死握著娜布拉敏的手，雙目赤紅，卻說不出話來。手持利刃的軍人又進了幾步，明晃晃的刀刃彷彿就要劃破赫連赤丹的哽嗓。娜布拉敏哭道：“你還不走？赤丹！你是想同我共赴鬼域嗎？還是想看著我死在你的麵前？”

娜布拉敏抬開端，頭上的髮飾混亂不堪，精美的妝容也花了。她哽咽道：“多謝父王。拉敏不敢冒昧。”

赫連博格冷哼道：“赫連勃勃枉為一世豪雄，最後卻栽在一個女人手裡。可見豪傑氣短，後代情長，最後身故比武，被歐陽長雄梟首示眾，一世英名儘毀於此。”他臉上閃現出鄙夷的笑，“而我，又如何會為彆人作嫁衣裳呢？”

赫連娜布拉敏卻上前半步，目光凜然地看著本身的父親，緩聲道：“父王，你讓他們都退下。”

娜布拉敏麵露迷惑之色，赫連博格握住她的肩膀，朗聲道：“拉敏，父王的千秋大業便端賴你了。”

娜布拉敏直直跪下身，麵無神采地盯著火線，低聲道：“拉敏毫不會違背父王的號令。”

赫連赤丹深深看了娜布拉敏一眼，終究縱身躍出窗外，消逝在沉沉夜幕當中。娜布拉敏盯著窗外搖擺的樹影，淚如泉湧。赫連博格上前幾步，拉過娜布拉敏，抬手狠狠給了她一記耳光，怒道：“不知廉恥的賤/人！”

娜布拉敏道：“是江南歸雁山莊的少莊主沈碧秋。”

娜布拉敏儘力辨認著血書上的內容，雙唇微微顫栗：“先王的遺命……”她不成思議地抬開端，“竟然是傳位給第八子？”

赫連博格點了點頭：“不錯！這便是赫連勃勃臨難之前，撕下本身的袍服，所寫的血詔。”他的臉上暴露莫測的笑容，“當時，他的身邊已經冇有能夠依托的人，也唯有我，另有力量還能夠與清廷對抗。他就算再不信賴我，也隻能將他的遺命拜托於我了。”

赫連博格終究緩緩地點了點頭，目光冷冷地看著赫連赤丹，道：“在本王還冇有竄改主張之前，你快點兒滾！”

娜布拉敏凝神上前，雙膝跪地，頂禮膜拜。赫連博格道：“在眾神靈麵前不成以扯謊。拉敏，你曉得父王要將你嫁給誰嗎？”

赫連博格冷靜地從案台上麵拿出一個錦盒，將上邊裹著的幾層黃綢翻開，盒中是半片殘破的袍服，上邊模糊用金線繡著似狼非狼、似鷹非鷹的圖案，與牆上所吊掛的圖騰如出一撤。赫連博格將那半幅袍服遞給娜布拉敏，道：“拉敏，你細心看看，這是甚麼？”

娜布拉敏捂著臉，眼中含淚，目光倒是哀慼的：“我承諾父王的事，必然會做到。父王不必再熱誠我。此生當代，永不再見赫連赤丹。”

赫連博格緩聲道：“渤海固然滅國，但是赫連部落決不會就此滅亡。在眾神的庇佑之下，我們必然能東山複興。”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娜布拉敏，“赫連勃勃要把首級的位置傳給他的第八子，赫連沉舟。他還說，如果沉舟不幸罹難，便要我想方設法找到他的第九子浮舟，幫手他清算舊江山，重振赫連部落。”

娜布拉敏搖了點頭，赫連博格持續道：“拉敏，父王決不會無緣無端讓你嫁一個不相乾的人。”他緩緩起家，低聲道，“你隨我來。”

娜布拉敏道：“父王的話，孩兒不明白。”

娜布拉敏低低說道：“但是，就算撤除赫連沉舟，另有赫連浮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