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博格半眯著眼，強忍肝火，一把拽過女兒的手，回身往外走去。娜布拉敏跌跌撞撞地跟從者他的腳步，兩人走過迴廊，來到赫連博格常日議事的廳堂。赫連博格狠狠將女兒摜在地上，隨即關上了房門。

娜布拉敏低低說道：“但是，就算撤除赫連沉舟，另有赫連浮舟。”

赫連博格緩聲道：“渤海固然滅國，但是赫連部落決不會就此滅亡。在眾神的庇佑之下，我們必然能東山複興。”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娜布拉敏，“赫連勃勃要把首級的位置傳給他的第八子，赫連沉舟。他還說，如果沉舟不幸罹難，便要我想方設法找到他的第九子浮舟，幫手他清算舊江山，重振赫連部落。”

娜布拉敏道：“是江南歸雁山莊的少莊主沈碧秋。”

赫連博格皺起了眉頭，娜布拉敏持續道：“父王，我必然會服從您的叮嚀嫁去江南，毫不會跟赫連赤丹走。”她舉起本身的左手，五指併攏，直指上天，“我能夠向眾神靈賭咒，我，赫連娜布拉敏，必然恪守婦德，順服父親，順服丈夫，順服運氣，毫不會違背父親的安排。”

赫連娜布拉敏卻上前半步，目光凜然地看著本身的父親，緩聲道：“父王，你讓他們都退下。”

赫連赤丹麵沉似水，手卻仍然拉著娜布拉敏不放，低聲道：“拉敏，放心，我明天不管如何必然要帶你分開。”

赫連博格將血詔握在手中：“這便是我手中的一張王牌。”他轉過甚看著女兒，“你曉得沈碧秋是誰嗎？他就是先王的第八子，赫連沉舟。”

娜布拉敏搖了點頭，赫連博格持續道：“拉敏，父王決不會無緣無端讓你嫁一個不相乾的人。”他緩緩起家，低聲道，“你隨我來。”

娜布拉敏麵露迷惑之色，赫連博格握住她的肩膀，朗聲道：“拉敏，父王的千秋大業便端賴你了。”

娜布拉敏抬開端，頭上的髮飾混亂不堪，精美的妝容也花了。她哽咽道：“多謝父王。拉敏不敢冒昧。”

赫連赤丹隻是死死握著娜布拉敏的手，雙目赤紅，卻說不出話來。手持利刃的軍人又進了幾步，明晃晃的刀刃彷彿就要劃破赫連赤丹的哽嗓。娜布拉敏哭道：“你還不走？赤丹！你是想同我共赴鬼域嗎？還是想看著我死在你的麵前？”

赫連娜布拉敏卻微微一笑，右手已經從袖口拔出一把匕首，直直對著本身的心窩，冷聲道：“那麼，女兒便如父親所願，立即告結束本身。”她含淚笑道，“但是，父親卻如何同沈碧秋交代呢？當時雞飛蛋打，父親可不要悔怨呀。”

娜布拉敏直直跪下身，麵無神采地盯著火線，低聲道：“拉敏毫不會違背父王的號令。”

赫連赤丹深深看了娜布拉敏一眼，終究縱身躍出窗外，消逝在沉沉夜幕當中。娜布拉敏盯著窗外搖擺的樹影，淚如泉湧。赫連博格上前幾步，拉過娜布拉敏，抬手狠狠給了她一記耳光，怒道：“不知廉恥的賤/人！”

赫連博格蹲下身子，俯身與娜布拉敏的雙眼平視：“拉敏，你曉得父王為甚麼要把你嫁到江南去嗎？”

娜布拉敏道：“父王的話，孩兒不明白。”

赫連娜布拉敏低頭道：“父王，我百思不得其解。先王的第八子和第九子乃是……”

娜布拉敏起家跟著赫連博格走進屏風前麵的密室。赫連博格衝牆上掛著的圖騰拜了一拜，慎重地撲滅了三支香，口中唸唸有詞，又跪在蒲團上拜了三拜，回身對娜布拉敏道：“拉敏，來拜謝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