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之正色道:“本公子便是沈碧秋。”
陸嘯虎緊抿了下唇,握著兵器的手卻垂垂有些送了。
何晏之眸光一轉:“本來三當家認得家師?”
柳夢龍感喟道:“隻恨我實在無用,竟幫不上恩公一分一毫。”
錢六帶著何晏之和柳夢龍出了樹林,折回到官道上。又走了一段路,錢六指著不遠處的一座破敗古刹,回過甚對何晏之道:“俺同兄弟普通都在前頭的地盤廟彙合。因為是偷偷地打野食,不能叫當家的曉得,偷來的贓物也都藏在那邊。隻是不曉得俺那兄弟現在還在不在等著俺。”
何晏之轉頭道:“你們明日親身到沈園來取便可。本公子出門從不帶解藥。”
陸嘯虎略有些遊移,手中的利斧提起又放下,心中更是扭捏不定,語氣也弱了下來:“不錯!我確切還未曾拜見過至公子。但是,你說你是至公子,我便能等閒信了你麼?”他緊緊盯著何晏之,彷彿想從麵前這個年青俊美的青年人身上找尋到一點蛛絲馬跡,“我們大當家的同您但是舊瞭解,你可敢隨我去見見大當家?”
何晏之被他嚇了一跳,他千萬冇有想到本身隻不過冒充沈碧秋,竟能有逼死陸嘯虎的強效,這沈碧秋也太邪門了。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保持臉上故作高深的刻毒神采,不由自主地一掌控住陸嘯虎的手腕,驚道:“你做甚麼!”
何晏之心機電轉,微微嘲笑道:“三當家的既然曉得我手中有瓊花碎玉劍法,天然曉得我是誰,又何必明知故問?”
何晏之不由一笑,這個陸嘯虎隻怕是狐假虎威,底子冇有見過沈碧秋,不然,看到本身怎還會如此大言不慚?他因而抬頭哈哈大笑起來:“三當家,你同沈至公子很熟?”
何晏之沉吟道:“我此番來青鬆嶺,天然有極其首要而隱蔽的事要做,不能叫外人曉得。”他眸子子轉了轉,心想這沈碧秋必然在策齊截件大事,也必然與這青鬆嶺有些乾係,因而又說道:“我臨時還不便利出麵,就臨時住在隨州城外的那家堆棧。”他指著錢六道,“如有甚麼事,便叫他來傳信便可。牢記,不能叫其彆人曉得本公子已到,可明白了?”
陸嘯虎道:“莫非大當家也要瞞著?”
錢六怒道:“馬大,你不要胡說八道,咱倆在路上就分了道,那裡有機遇做手腳?”他又朝何晏之作揖道,“公子爺,您的眼睛是看得真真的,您一向就追著俺,俺可曾有機遇去私吞那本劍譜?”
那錢六可急壞了,大聲喚道:“公子爺!俺的祖宗!您要走,也請把解藥留下呀!”
何晏之緊緊握住佩劍,手心微微發汗,心中更是模糊不安。他固然混跡江湖多年,但畢竟隻是一個下九流的伶人,暮年不過是唱戲賣藝,與這些武林中人並無來往。現在固然有了一點微末的工夫,卻也算不上名號,對於錢六如許的小賊當然綽綽不足,但真正趕上了強手,隻怕要虧損。更何況,身邊另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墨客,而來人身份不明,更勿論此人身後是否另有伏兵,如此危急重重,實在超乎他的預感。
何晏之眉頭一皺,暗道:不妙!本想用楊瓊的名號來唬住他,不想竟是弄巧成拙,他口中阿誰至公子卻不知是甚麼來頭。想到此處,他亦笑道:“三當家好大的口氣,我乃家師獨一的親傳弟子,您肯定是我的敵手?”何晏之持劍在手,“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您若現在投降,我便饒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