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由】.
劉備感激不已,趕緊端起酒杯起家,緊跟著劉修走上堂去,先向盧敏敬了酒,然後又向李定敬酒,最後向張屠夫敬酒。張屠夫細心打量了劉修兩眼,豪放的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然後抹了一把大鬍子,有些驚奇的說道:“李君,這位便是元起兄家的小郎君?”
李定聽了,對勁的看了一眼張屠夫,那意義是你看如何樣,我說冇題目就冇題目。
說完,誠懇不客氣的對張飛一揮手:“翼德啊,你抓緊時候觀賞,待會兒我帶走了,你再想看就獲得我家去了,少不得要帶上幾甕好酒才成。”
李定看了盧敏一眼,笑了,心道有人說盧植學問雖精,卻不好辭賦,看來倒也不是虛言,從他兒子的身上也能看出幾分來。不過他說得也不錯,劉修這幾句詩淺近得很,意境雖閒適,卻不是他一個年紀人所應有的,未免太頹廢了些,如果是本身說出來,那還差未幾――李定和盧敏畢竟不是一樣的人,他不是學者,他是名流,名流天然要講點名流的蕭灑風采,這幾句詩倒是頗合李定的胃口。
劉修早就猜到明天這個宴會不是那麼簡樸,這個戲碼遲早要來,李定的麵子必定是要給的,但是也不能這麼等閒的就讓張飛滿足了心願。他衝著李定和張屠夫欠了欠身,恭敬的說道:“承蒙李君謬讚,小子愧不敢當。父老有命,不敢不從,獻醜之處,還請諸位師長指導。”
盧敏咀嚼了半晌,轉過甚對李定說道:“這幾句雖說淺白,倒也有些閒適淡泊的味道。隻是德然你年紀尚輕,恰是為國著力的時候,當努力學問,這醉臥桃花之下的事情,還是等功成名就、致仕歸老的時候再說也不遲。”
劉修點頭表示明白。
“桃花山裡桃花穀,桃花穀中桃花仙。桃花神仙種桃樹,摘取桃花換酒錢。酒醒隻在花下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醉半醒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
劉修一向束手靜坐,麵對著兩個標緻婢女展開的繭紙,雙目垂簾,似睡非睡,好象老衲入定,對投在他身上的幾道意味各有分歧的目光有如未見,直待張飛磨好了墨,恭敬的將筆遞到他的手裡,他才展開了眼睛,接過了筆。
正在這時,李定端著酒杯,衝著堂下的劉修笑道:“德然,何故閒坐堂下?”
劉修從他手裡接壓墨石,漸漸的磨起來,一邊磨一邊說道:“磨墨時,當輕柔圓轉,水無盪漾,有如病夫普通,磨出來的墨性才樸素,不然火氣太足,寫出來的筆墨便不敷沉著。”
張飛見劉修怒斥劉備,不免有些難堪,不敢再提送人的事情。他瞟了委曲的劉備一眼,俄然有了主張。
“啊?”張飛敢怒不敢言,心中腹誹不己,甚麼名流嘛,竟然明搶。
劉修沉下臉喝斥道:“玄德”
說到最後,他笑盈盈的看著劉修,眼中自傲滿滿,不容回絕。
“無妨,我兄弟一貫是共進退的。”劉修道:“快點起來,莫讓師長們久等了。”
隻是盧敏點評在前,他也不好直言反對,隻是含笑點頭,擁戴道:“德然啊,先生對你希冀甚高,你可不能負了先生的一片厚愛。這類詩賦今後還是不要寫了,且容我留著賞玩吧。”
張飛再次接過壓墨石,照著劉修的模樣磨起墨來,這行動一靜下來,本來看起來跳脫的少年也有了幾分慎重的感受,張屠夫向來冇有看過兒子這個模樣,一陣錯愕以後,粗黑的眉毛直跳,暗自感激起了列祖列宗,看模樣張家真要出個文人,不再是有幾個臭錢的商賈賤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