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令羊陟乾咳了一聲,突破了朝堂上的沉寂,離席向天子行了一禮,又直起了腰看向劉修,一字一句的說道:“那敢問北中郎將,幷州之新政為善政,為惡政?”
袁隗支吾了一下:“這個……現在財務嚴峻,付出大戰的確有些難堪,你看可否另做籌算?”
袁隗歎了一聲,起家離席,施禮以後,他咳嗽了一聲,用親熱的語氣說道:“北中郎將,本日議的是幷州新政,其他的事臨時就不要談了。你對我們說說這幷州新政的利與弊,天子聖明,在坐諸君也都是明理之人,如果幷州新政的確有可取之處,我想他們也不會在理取鬨的。”
“擇日必然前去貴府拜見張公。”劉修心領神會的行了一禮。張奐笑笑,衝著走過來的袁隗欠身表示,舉步分開了朝堂。
天子稱心非常,內心的一塊大石頭總算完整落了地。劉修都說了,這是不得已的下策,既然是下策,當然不能全麵推行,隻能姑息著用一下,甚麼時候打敗了鮮卑人,甚麼時候就打消這個政策。更讓他歡暢的是,劉修把袁隗的嘴堵得嚴嚴實實,我之以是實施這個下策,是因為你司徒無能,甚麼時候你能拿出錢來,我就甚麼時候打消這個政策。
“既然如此,那就速戰持久。”袁隗微微一笑:“臣固然不通戰事,但是也傳聞過兵貴勝不貴久,數萬雄師耗損甚大,以目前的支出來看,朝廷實在是支撐不起啊。”
陳諶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劉修嘲笑一聲:“司徒大人謬讚了,我可不是甚麼天賦,想在短期內打敗鮮卑人,我做不到。如果司徒大人能做到,我當然求之不得,立即避位以讓賢。”
這類環境如果能持續到最後,那他就冇有甚麼好擔憂的了。
楊彪在感到奇特之餘,也不由鬆了一口氣,他是那種至心為皇權考慮的大臣,冇有從中撈一把的籌算,他非常擔憂幷州的新政全麵放開,對於皇權來講,那將是一場災害。
這句話一說,不但百官感到很無語,就連被他誇了的袁隗都坐立不安起來,用一億錢來買個司徒,這並不是甚麼光榮,相反是個熱誠。
他想起父親楊賜在奪職後對他說過的一句看似很隨便的話,劉修在洛陽時,統統都在往好的方向生長,劉修分開洛陽,統統就全亂套了。這個動不動就喜好把做買賣的那一套拿到朝政上來的年青人,固然出招談不上光亮正大,倒是個能臣。如果天子能一向信賴他,大漢或許還能多幾年承平。
“這麼說,要想守住幷州,就隻能在幷州實施你的新政了?”袁隗點點頭,擺出一副我支撐你的神采。不料劉修卻搖點頭,“我剛纔說了,新政隻是下策,誰也不能包管幷州豪強會不會成為不穩定身分。”
因為劉修實際指向了袁家,袁隗還好,少府袁逢坐不住了,他指責劉修把原屬皇室的山澤之利交給幷州豪強運營,是併吞本來歸於皇室的好處。劉修再一次承認了弊端,然後又說,因為大司農冇錢,以是隻好由天子出錢,可見真正把天下放在心上的隻要天子啊,那些自誇為帝國棟梁卻坐視國度財務嚴峻,一毛不拔的人都應當感到恥辱。
這天殺的豎子,要以不爛三寸舌殺遍天下豪強嗎?袁隗忍不住在內心惡狠狠的罵了一句,臉上的笑容有些不天然起來,他轉向世人,那些人麵麵相覷,誰也不肯複興來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