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先生,我擔憂的也不是黃巾,我擔憂的是我安定涼州的一片苦心,會被人覺得擁兵自重。正如先生所言,並涼皆是精兵地點,我在幷州之時,便有人擔憂我養寇自重,現在為體味涼州困局,我又要建羌軍以分離羌人,隻怕彈劾我的奏章已經堆滿了陛下的禦案。不日以內,便會有新的涼州刺史到,我說不得又回洛陽去做大族翁了。”
藍蘭沉默不語,楊鳳也不敢吭聲,她們都曉得張鳴現在表情很不好。不敢隨便說話。張鳴在洛陽傳道。與劉修反目以後,被張角從洛陽調了歸去,將神上使的位置拱手讓給了馬強,在冀州蕭瑟了幾年。此次派往涼州將功贖罪,本來停頓很順利,操縱他的摧心咒不但收伏了邊章、王國。還收伏了鐘滇、天狼等羌人,勝利的在涼州掀起了驚濤巨浪。算是美滿完成了張角安排的任務。可未曾想,他們到唐述山去了一趟。返來以後,涼州的情勢卻已經逆轉得臉孔全非。
聶嘯死了,天狼和李文侯降了,鐘羌精銳吃緊忙忙的趕回榆穀,劉修帶著三千親衛營如入無人之境,現在又要去金城進犯羌人,挽救韓家。羌人固然說另有三四萬人,但是那些人以步兵為主,戰力低下,潰敗是料想當中的事,劉修在半個月的時候內來往數千裡,已經將張鳴的儘力化為烏有。
宴後,閻忠來到劉修的大帳,把一份名單往劉修麵前一推:“將軍,這是將來能夠用的人。”
“不是冇了,隻是這兩個部落被打殘了,剩下的人被其他部落兼併了,要不然鐘羌能這麼快的強大起來?”禇燕不動聲色的說道:“羌人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散入群山,療攝生息,甚麼時候傷好了,甚麼時候再來。漢人不能在涼州久住,就算打贏了也隻是臨時的,是揚湯止沸,不是釜底抽薪,不成能完整處理涼州的題目。”
“我想。那麼多處所都亂了。承平道的人都跑到涼州來了,又如何能夠不去益州?將軍當作好籌辦,益州一起,陛下或許就會讓將軍入益州平叛。益州多山,羌蠻浩繁,不良於騎。將軍的幷州鐵騎固然勇猛,恐怕無用武之地。以忠之見。羌人長於山地作戰,以羌軍入益州平叛。合法其用。”
“茲體事大,且緩緩圖之。”劉修不動聲色的說道:“眼下要做的還是先把這涼州安定了。”
“將軍放心,且不說此時現在涼州尚未安定,就算安定了,又有誰能解涼州的困局。建羌軍以皋牢羌人精銳。以羌治羌,此為上策,如閉幕羌軍,不異於放虎歸山,釋龍入海,自肇事端。誰如果這麼乾,就算將軍容得,涼州人也容不得。”
劉修笑了,閻忠也笑了,在衣衿上擦了擦手。舉起茶杯向劉修表示。兩人喝了一口,閻忠又說道:“將軍坐關中,靠涼州,左攬幷州,右手也不能空著。”
“……”
“天下亂矣,先生何故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