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笑道:“那又如何樣呢?莫非璉二哥就那樣霸道,能為了這個罰你?”
叔侄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閒話,賈菖見他精力懶懶的,遂見機的起家告彆。賈環也不留他,隻含笑道:“閒了多來與我說說話兒。”
兩人對視一眼,都不明白好好的是如何了。
那年青人恰是此次跟著賈環去金陵的賈家屬人,本年二十餘歲,名菖,屬草字輩,無功無業的,長年隻在寧榮二府裡等著聽使喚辦事,胡亂混幾兩銀子使罷了。隻是他雖不能讀書,做事倒還勤奮,並不仗著本身有個賈姓就胡耍威風,是以反而入了賈璉的眼,經常記取他,出了這一樁安逸差使,不消他多方活動,也徑直給了他。
思及此處,內心悚然,寒毛倒豎,後輩子孫皆庸碌無能,這不恰是家屬式微之兆嗎?想想疇昔讀書時見過的史上有載的高閥大族,縱是以東晉王謝二族之雅望令名,一旦有一代子孫不肖,大廈之傾也不過一二十年間的事,何況己家一傳不過三四代的武勳之家?隻怕再不出一個能為人,到了蘭兒大時,大師都要冇飯吃!
次日又有人來請,賈環精力稍好,穿戴伏貼跟著去了。一屋子人烏泱泱的坐了四個大八仙桌,花廳裡擺不下,又在廊下開了兩桌,小廝們自隨了人彆處吃喝,賈環也不怯,讓了兩讓,到底坐了頭桌客位。賈菖坐在他中間,不斷的先容這個,引見阿誰,嘴裡唾沫橫飛,一刻也不得消停。族人也有領了家裡孩子來見的,賈環少不得出一點血,散了一大包銅錢出去,最後身上的荷包也少不了給了人,弄得身上空蕩蕩的,反要說“來得倉促,未及備下禮”。
他說著自笑起來,賈環的臉上也跟著一起漾出笑來,用心問他:“我曉得你們,坐船上四周都是水,甚麼也冇有,你們嫌燥了,都想著登了岸去行院裡耍子,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