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豐年青歎一聲：“唉，說實話，為此，我心灰意冷。這些日子，我做過甚麼，你們也都看到了，我的為人，你們也都瞧見了，可曾做過半點對不起水寨和各位豪傑的事情？冇有吧？”

王世信非常不悅：“空有一腔熱血就能殺得了秦檜嗎？如果那樣，何至於發兵動眾？”

但是他不能這麼說。聚義廳裡的這些人本就不信賴他，現在潑冷水拆台，他們必然以為他貪恐怕色，粉碎叛逆，“反反動”，更要被伶仃，彆說禁止叛逆，想要分開三江水寨都難。

“第二個參照，我們比起數年前水泊梁山權勢如何？有多少比盧俊義、林沖、武鬆、黑旋風李逵還能打的將軍？論排兵佈陣，逗弄埋伏，苗仙長比起水泊梁山的智囊吳用如何？比起號令力，王大寨主比呼保義、晁天王強多少？

虞豐年戳到了世人的把柄。

“第一個參照，宋金比武。自宣和七年金兵侵宋，戰事至今持續十八年還未結束。金國雄兵百萬，戰將千員，氣力薄弱，可卻冇法吞掉我大宋，我要問的第一個題目是，如果三江水寨舉兵，所能集結、聯絡的人馬有多少，是否比金兵還要多？我們有冇有比金兀朮、金蟬子還能打的將領？

虞豐年回身要走，世人可急了。苗成梁心機周到，倉猝高喊一聲：“慢！年兄弟，請留步。”

“好！大師兄公然豪傑！我再問各位，在場的豪傑可有貪恐怕死的嗎？”

虞豐年不慌不忙，微微一笑，不答覆他的題目，反而衝著周牧躬身一禮：“師父，你們接著議事，徒兒先行辭職！”

蔡南成問虞豐年這個題目，虞豐年避而不答，反而哈哈大笑，把在場的人都笑愣了。

是，嶽飛之死，大家氣憤，他們恨不得颳了秦檜，但是為嶽飛報仇起兵造反，代價是否太大了些？就憑我們這些人真能殺到都城、殺死秦檜嗎？

“第三個參照，三江水寨比起睦州青溪縣方臘方十三如何？方臘起兵，民氣所向，一日征兵十多萬，所到之處，百姓傾儘家財支撐他們，能夠說他們是最有錢的叛逆兵。我要問的是，若朝廷派兵征繳，戰局對峙？我們可有充足的財力支撐軍需用度，糧草供應可否維繼？”

“那我可說了！對於起兵之事，我真說不清勝算多少，但是我提出幾個參照，問大師幾個題目，請苗仙長和各位豪傑比對、思慮。

7， 王世信一拍胸脯：“我等都是八字軍舊部，大家都是豪傑豪傑，自生來就不曉得‘怕’字如何寫。”

“這個……”

跟梁山一百單八將比擬，人家能殺能打的人有多少？盧俊義、林沖、武鬆，誰能比得了？周牧是武鬆的師兄，可隻要一個周牧，能撚幾根釘子？苗仙長能比得了大智囊吳用嗎？要比得了，還能被小小的鄂州通判王剛抓住打斷腿？

虞豐年胸脯拍得啪啪山響，話說出來硬氣，可聰明人都聽得出來，他這不是在鼓勵士氣，而是在拆台、唱反調，言外之意，去就是找死，不過這反調唱的讓人挑不出一點弊端。

扯旗造反勝算如何？

“冇有冇有。”苗成梁主動攬責，“兄弟的為人光亮磊落，是我苗成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主張是我出的，是我顧慮年兄弟的另一個身份，與大寨主等人無關，貧道願劈麵賠罪，望年兄弟不計前嫌，見教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