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莞爾:“再躺下去,清可就要被燜熟了。”
“主公,”燕清考慮好久,最後道:“若清所料不差,二位夫人道命恐怕有失,當速派人馬去策應。”
燕清這麼想著,麵上卻並無慍色,隻將重新變複生龍活虎的呂布重新到腳打量一番,內心說不出的鎮靜,便回了句打趣:“生前無需多睡,身後自會長眠。”
至於呂玲綺,到底是主公獨一血脈,或有大用,無任何好處上的牴觸,於情於理都當留下――是以燕清毫不思疑,她臨解纜前的那場突病發症,就是出自賈詡的手筆。
燕清頭痛欲裂地短歎一聲,再對上呂布與趙雲體貼的目光時,當真是難堪之至。
他既不肯對呂布有所坦白,也不肯遭受這近似欺瞞的、天大的自作主張的呂布嚴懲賈詡。
倒是算準了魏續會途中得訊,慌亂下殺.人叛逃。
燕清被呂布的美意辦好事給惹得哭笑不得,幸虧四下無人,他彆無挑選的環境下,唯有像毛毛蟲般爬動一下,狼狽地坐起家來,又費了一番工夫才找到繩頭,再艱钜地將它解開。
呂布的臉刹時就黑了:“的確一派胡言!還不快歸去躺著!”
趙雲聞言一驚,呂布亦緊皺濃眉,卻未當即派人去救,也不知是質疑燕清的推斷為聳人聽聞,還是涼薄得對嚴氏魏氏的死活不甚體貼,要先問個清楚:“何故見得?”
畢竟呂布在史上但是胡塗得被逼得翻牆逃竄時都冇弄清楚叛變者是誰,還是由高順出馬,一下就從口音判定出叛將為郝萌的。怎就俄然跟被打通了七竅似的,變得越來越精瞭然?
燕清並未將話說死,可他已將樞紐點透,在場的另二人天然曉得這話的未竟之意。
還不是托了你的福?
那冇了它,呂布的褲子又是如何穿牢的?
至於賈詡會眼都不眨地借用魏續這把愚不成及的刀子,送主公後院的妻妾去死的動機,燕清一下就猜了出來――於賈詡而言,出身寒微,子嗣殘落,幾次無事生非,又不得寵嬖的二女,早是個礙事的無用之人了。
燕清:“……”這買賣做得,賠大發兒了。
燕清毫不躊躇地再發一問:“玲綺蜜斯但是未有隨行?”
亦或是,連他的反應,毒士也早已預算在內了,才決計拉出了這時候差來?
而嚴氏一旦因禍事身殞,憑呂布當今炙手可熱的權勢職位,要得一名出身崇高,有德有才的後妻,可謂是易如反掌。
難怪他被熱得動來動去,也始終不到減緩了。
“魏夫報酬其姊,性命定然無虞,可主母就……”
卻不知還趕不趕得上。
且說呂布自發得給燕清照顧得非常熨帖,卻未想過那幾層厚厚被褥嚴嚴實實地捂上去,又是漸近晚春、氣候半涼不熱的光陰,一個精氣飽滿的安康男性會受得住纔是奇了怪了。
燕清的心便又往下沉了一點。
燕清閉上了眼。
這動機乍一冒出,就讓燕清在感到毛骨悚然之餘,決然反對了:人的聰明是有極限的,不成能真有後知五百年的人的存在,賈詡對他極體味,卻不料味著他的打算就能將統統突發不測都包括此中了。
文和啊文和,你倒是蕭灑,困難卻全拋到我頭上了。
燕清歎了口氣,道:“我等疑魏續參與進暗害主公一事,著人徹查,此事知情者眾,而安知營內可仍存其耳目?不巧文和恰派魏續護送二位夫人,倘若他途中便得那探子的通風報信,屆時是真有其事也罷,是清明淨白也罷,魏續並非忠義開闊之人,放心生懼意,複興歹心,叛出叛逃尚來不及,怎會再來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