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聽得一愣,半晌才明白過來究竟是如何回事,神采頃刻間變得烏青。
又忍不住想那是當然,畢竟是以己之長,擊人之短,又是出其不料的突襲,袁術如果有那隨機應變的軍事本領,就不會混成現在如許,早和他哥剛正麵來大戰三百回合了。
曹操盤據了有大量農夫勞力的兩州,所支出的代價也是極其龐大的——要麵對氣力最為薄弱的袁紹軍隊的直接打擊,恰好避無可避。
“服從!”趙雲也不糾結之前的問話,得了任務,鏗然抱拳,應下後正欲回身拜彆,就猛地想起甚麼,從速退了返來,向不明環境的燕清歉然一揖,小聲道:“望重光包涵,雲向來不喜喝酒,宅中亦無多少私藏,唯主公犒賞居多,即便再派人來要,雲也實在無酒可給了。”
燕清解釋道:“主公威名在外,馬隊所到之處,敵無不聞風喪膽,卻有打草驚蛇之嫌。術向來惜命,定將守城不出,倘若求援未果,定要尋機出逃。哪怕圍得密不通風,憑精銳之勇要搏命護一人突圍也駁詰事,而等他回了南陽,定會龜縮不前,想逮出來不但費時吃力,怕也難以實現。”
呂布大要上是舒暢地眯著眼假寐,實則豎著耳朵一向聽著這頭的動靜,頓時醒神了,本來耷拉的眼皮快速一抬,先淩厲地瞥了瞥滿臉樸重規勸的副將趙子龍,又凜然地瞟了瞟麵無神采的祭酒燕重光,將這反應與先前的對話連絡起來一想,不悅地詰責道:“重光何時又在府上藏了外人?”
呂布被他柔聲一喚,內心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騷動就稍稍淡了一點,回神後開端搜腸刮肚,絞儘腦汁以應對燕清之問。
這頭的燕清倒是等了好久都等不來下文,抬眼一看,恰好對上呂布直勾勾的熾熱視野,不由得猛一激靈,謹慎問道:“主公?”
燕清又道:“我等屆時已將豫、揚兩州納動手中,大可置身事外,乘機而動,何必平白無端地獲咎死了勢大的袁紹?何況到當時候,主公大可發揮縱橫之術,結合河內張稚叔(張楊),北海孔文舉,恰成合圍之勢,不管是雪中送炭,或是落井下石,皆都手到擒來。”
趙雲倒是極感詫異,連常山口音都不慎跑了些出來:“重光這是在說甚麼話?昨日不是才見過麼?”
燕清一樣嚐到長處,不肯像平常那般直接把答案流露給他,養成惰於思慮,依靠參謀的壞弊端,因而反問道:“請主公試想,如果馬上出兵伐術,有何利弊?”
這也算是陽謀的一種,袁紹就算曉得他們坐山觀虎鬥的策畫,再恨得牙癢癢,也不成能為了不叫他們快意,就在安定河東後罷手不動了;而他要往外擴大,進駐中原,所麵對的第一道地理樊籬就是曹操統領的兗、青二州。
燕清含笑點頭,更加感覺本身乞閒養老的好日子離得不遠了:“然也。如此雖費時一些,卻要穩妥很多。”
為對得起這份賞識,深受打動的趙雲極快地一掃頹態,滿身心腸投入到新的事情中,以他之能,自是遊刃不足。
想了一會兒,他咂了咂嘴,試著道:“莫不是為表我等雖出兵乾預揚州刺史一事,卻並無與袁紹勢反目之意?”
見他真有開竅的苗頭,燕清既欣喜又欣喜,暢懷笑道:“主公睿智!袁曹二勢早已貌合神離,待他清算了公孫瓚這個外強中乾,貧乏策畫的勁敵,冇了後顧之憂,自當視地盤與己交界之昔日老友曹孟德為親信大患,反目之時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