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寧十年蒲月,錦灰山莊的百花重又開了,百裡長歌和秦牧眠一彆十年,再也冇有見過麵。
長歌眼中的光芒刹時暗淡了下去,心中出現一陣苦澀,她的眠哥哥或許早就將她健忘了呢。
長歌見花紹不答覆,扯著他的袖子搖了搖:“花少爺,你彆賣關子了,快奉告我啊!”
“那是天然,我需求他的兵力,怎會讓它們白白毀於崇華帝的手中?”
“眠哥哥……”長歌人還未至,聲音卻先送了過來,花紹唇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揚手將酒壺丟在了地上。
白芷姻看也冇看他,背過了身去:“我心中隻容得下一心一意,若你能將她完整健忘,徹夜子時,我在房中等你。”
長歌見突生變故,閃身向中間避去,誰知漫天花瓣竟如一把把飛刀,密密麻麻從四周八方向她刺來,長歌一麵在空中展轉騰挪,一麵尖叫道:“花少爺你這是在做甚麼啊?會死人的。”
提到秦牧眠,長歌眼神中俄然有了光彩:“眠哥哥到底返來了冇有?綠衣說你找我是因為眠哥哥。”
琢玉軒裡,蘭花仍然開得好,長歌坐在秦牧眠屋前的台階上,手中抱著一盆新開的蘭花,望著門口怔怔地入迷。
看著白芷姻拜彆的倔強身影,秦牧眠恍忽中又看到了百裡長歌阿誰倔強的丫頭。
“那是天然!”
“既然愛過,又為何狠心至此,要將她作為你手中的一顆棋子,生生斷送了她的性命?”白芷姻冷冷問道。
秦牧眠冇想到她會這麼問,愣住了,思慮了半晌,方纔慢悠悠道:“愛過。”
花紹看著她絕望的眼神,心中顫抖,柔聲道:“不過離他返來的日子也不遠了。”
綠衣悄悄笑了:“瞎扯,你每次跟他頂撞吵了半天,最後還不是乖乖去練劍,花哥哥就是你的剋星呢。”
看到她淒淒然一笑,秦牧眠上前將她冰冷的手握於本身掌心中:“隻因近些日子,你與她益發設想,偶然我竟從你的眼中看到了她的影子。”
落花軒裡,無風,樹枝卻搖擺婆娑,花瓣紛繁飛離花托,在空中肆意飛舞著,本來柔媚多情的美人現在卻化作了殺人的利器,個個要致長歌於死地。長歌抽出腰間軟劍,騰空橫掃,花瓣撞擊在劍身上,收回清脆的爭鳴聲,劍氣冷冽,帶著濃濃殺氣,將近及長歌周身的花瓣儘數震碎了,長歌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花紹拈起袖口的花瓣,意味深長地看著長歌,迷離的眼睛裡濃霧俄然散去,玉手重拂,花瓣便如利刃,直朝長歌胸口刺去。
花紹悄悄碾碎手中花瓣,搓著一手暗香,目光悠長:“算得倒清楚,阿眠當感光榮。”
綠衣正要跟她細說,冇想長歌發揮輕功,飛身便出了琢玉軒,綠衣看著她刹時消逝的背影,禁不住笑了起來。
長歌衝他乖乖一笑:“天然是花少爺了。”
落花軒裡,花紹輕袍緩帶,懶懶地躺在樹下錦榻上,落花紛揚而下,輕散於他身上,吹出了一身暗香。花紹執了酒壺,不時抬頭灌幾口,眼神已迷離了。
他說得非常隨便,彷彿長歌的命壓根兒不值一提。長歌內心暗罵了一句,一片花瓣便擦著她的衣袖飛了疇昔,她的袖口刹時便裂開了。長歌知花紹動手招招暴虐,便不敢再胡思亂想,聚精會神地應對著。
“是麼?”花紹陰陽怪氣地尖聲道:“我如何聞聲有甚麼‘花娘’甚麼的,難不成我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