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初來乍到,不熟諳王府,在用人上,是王府的人來安排,我們也指導不上半句。可雲姬公主和老王妃實在欺人太過!自古以來,哪有妻向妾敬茶的事理?蜜斯忍了這一口氣,那便也就算了,起碼雲姬公主還送了大禮。可……可老王妃甚麼都不贈送,還帶人上門發兵問罪,這便是王府對待新人之禮嗎!老王妃字字句句都能數出我家蜜斯的不是,可……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是欲加上罪,老王妃若不是用心雞蛋裡挑骨頭,又怎能挑得出這麼多弊端來?”
楊晟涵紅著臉道:“你先將衣服穿好。”
因而他在門前停了腳,直到屋內的丫環瞧見了他,喚他進門,他這才紅著臉進屋去坐著。
柳懷袖眸子子轉了一轉,便大抵明白了顛末,正要開口說些甚麼之時,俄然“噗通”一聲,本來是身邊一向服侍著的冬菁給楊晟涵跪下了,聲色俱泣地喊道:“王爺,您既故意為我蜜斯做主的話,那便聽奴婢說說一二!”
這一句話,頓時讓楊晟涵再次飛紅了臉頰,這讓柳懷袖不能再稱得上是“女人”的,不是他又是誰?
“王爺!我家蜜斯但是您明媒正娶娶入門的老婆啊,你如何能夠讓她遭到這麼多的委曲?”
隻聽冬菁哭訴道:“我家蜜斯雖出身布衣百姓的人家,身份不比其他夫人高貴,可自小我家老爺是把蜜斯當作掌上明珠來疼來愛的,從未令她受過半點苦,更從未讓她受過半點委曲!這自幼,我家蜜斯用的、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在家裡邊,屋裡服侍的有五十六名主子,隨身服侍的少說也有十人,可自從嫁入王府,除了我與夏梅兩名陪嫁丫頭以外,便就隻要三人陪侍,這夏梅一受傷,屋裡的人手便就使喚不過來了,更何況隨後蜜斯受傷,那就更是忙不過來了!”
柳懷袖一向在盯著他的臉瞧,見他臉紅,感覺甚是別緻,本身宿世與麵前這個男人做了十年伉儷,隻道他是一個豪宕不羈的男人,像這般透暴露後代之態則甚為少見,又或是說“羞怯”二字不該呈現在呈現在經常流連花叢、放浪形骸的麟王楊晟涵身上。但柳懷袖畢竟是個聰慧的女子,又加上宿世對楊晟涵的體味,便就明白了他此時顧忌的是甚麼。
本來如此,難怪她叫人守在院子門口外邊等了半天,也不見麟王下朝返來的身影。不過,也無關緊急了,該罰的都已經罰了。柳懷袖心中感慨一句“人算不如天年”,便將這等遺憾放了下去。方感喟一聲,便聽到楊晟涵歎道:“若不是與人有約,我早就返來了,也就不至於讓你受委曲了。”頓了一頓,又道:“我母親本日過來罰了你的丫環,這事我已聽下人說了。”
柳懷袖方醒來,睡眼正惺忪著,瞧見楊晟涵這般羞怯的模樣,頓時就復甦過來了,不由得撲哧一笑,輕聲道:“王爺為何不出去?但是與懷袖見外了嗎?”
楊晟涵道:“不是,早就下朝啦,隻是我與人有約,以是便就返來晚了。”
他見柳懷袖此時正在午憩,便籌算扣問下環境,就打道歸去,待晚些時候再過來看看新婚老婆的環境,哪知剛聽丫環說到老王妃是如何懲罰的夏梅,柳懷袖便就醒了,素手撩起蚊簾,在臥房裡悄悄地喚了一聲:“王爺。”
“是。”楊晟涵難堪地點了點頭,道:“我未曾想過本身會娶妻,也未曾想過會娶柳三女人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