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亂江湖_16.第 16 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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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落雲試圖抽回,卻被那大掌不留裂縫地鉗著。他出了聲:“杜仲,鬆開。”

刁玉良卻不堪忍耐,身材朝下爬動,一寸寸抽離出監禁。“嗨呀!”他喟一聲,甩甩腦後小辮兒,“你們勒死我也!”

容落雲說:“一定,或許會有呢。”他吊女人的胃口,未幾言,撂下這麼一句便上樓尋容端雨。進屋,姐弟兩個有些光陰未見,放棄其他隻顧體貼了。

山貓乍然嘶鳴,在外頭,定是遇見驚駭的人物,霍臨風一凜,吃緊動耳密查。

霍臨風仍未喚出信鴿,靈機一動,從衣衫邊沿篦出一線,匝一顆藐小碎石,投擲籠中勾纏鴿腳。鴿子振翅難脫,他拽出這小東西,解下紙條看當中小字。

容落雲聞言低首,可不是,他的手仍被霍臨風緊握,竟握了整整一夜。飛眼兒一覷,明顯無聲誅罰——你不是睡著便鬆開?

刁玉良占著嘴,隻儘情一仰臉。

那他共同地回握住,何錯之有?何況,水囊是他塞的,披蓋的衣裳也是他的,他握著這主動撞來的一隻手,暖一暖,不過分罷?

霍臨風本無好色之心,當日一擲四千兩更難說清,斷不會登樓。“謝宮主體恤。”他回絕道,“近兩日未歸,部屬歸去練習弟子要緊。”

刁玉良鎮靜道:“常說美人招蜂引蝶,杜仲,你俊得引來蜻蜓啦!”

容落雲點頭:“嗯。”後退著,一樁樁說著,“謝你的水囊、衣裳、另有這捧湖水。”說罷回身,他拎起盛紅鯉的木桶,登車籌辦回程。

容落雲冇有興趣聆聽,但那伢子竟偷偷瞪他,一時有些莫名。

容端雨先問:“本日來得急嗎?”

刁玉良猛地展開眼,大口喘氣,額頭一排密汗沿著鬢角狂流,明顯是惡夢乍醒。他轉動不得,左邊是容落雲,右邊是霍臨風,那二人的手臂搭在他身上,扣得密密匝匝。

“二哥……”他哀怨地喚道,“杜仲……”

他問:“二宮主去哪兒了?”

容落雲輕撫小兒腦袋,一抬眼,見霍臨風掬著一葉碧波立在遠處。他踱去,佯觀青山假望水,扮作不經意踱至對方四周,三步遠,然後有樣學樣地一聲輕咳。

打不得罵不得,闖甚麼江湖?容落雲心中暗誹,麵上竟粲然一笑:“不準?”

霍臨風理虧,驀地鬆了手,又用一聲輕咳諱飾。緊貼一夜的手心濕漉漉的,暖出一層汗水,他隨口轉移重視:“四宮主,昨晚冷不冷?”

八方遊,燕羽輕,快不成追。

容落雲點點頭,沿長街回彆苑,身後殘陽一點點落儘。

布簾綁緊,陽光灑入車輿,容落雲倚靠車壁觀風景,還是來時姿勢。刁玉良揣著滿懷野果,嘴不斷,嚼得舌頭都模糊泛綠。

容落雲用氣音說:“你逾矩了。”

機會可貴,現在容落雲在朝暮樓顛鸞倒鳳,定荒/淫至深夜……霍臨風當即出浴,換衣束髮後,拎了那六隻紅鯉分開千機堂。

霍臨風緊盯林間,昏黃影來去,叫人來不及跟隨。一盞茶的工夫,容落雲翩但是降,落地無聲,好似羽毛觸地。他用衣襬兜著果子,衝刁玉良嘩啦啦一倒,說:“夠你吃罷,樹都叫我摘禿了。”

一口氣行了十餘裡,霍臨風放緩速率,叫馬兒稍緩口氣。恰有一隻蜻蜓飛來,越飛越低彷彿體力難支,竟落在他的肩頭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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