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正撞對方窺來的餘光。

不待容落雲迴應，他收緊手臂把人箍緊，用冒青茬的下巴蹭對方的臉頰。霍門親兵冠絕塞北，這兵頭子卻求好惹憐，定北侯曉得要氣死，鎮邊大將軍曉得要發瘋。

烏漆墨黑，如潮睏意湧來，容落雲終究合住眼睛。半晌，霍臨風為他蓋被，俯身觸碰他的額頭。“唔。”他如同夢話，“攻陣起何名字……”

容落雲回神，雙手端住臉搓一搓，果然熱乎乎的。貳心內不平衡，憑甚麼老是他登門，又憑甚麼老是他遭人群情？

繞至桌後，霍臨風兼併圈椅，將容落雲拉在腿上。如此姿勢，共同看一紙陣法，沉下心籌議是否可行。

容落雲一愣：“哥？”

霍臨風順勢說道：“這觸及策軍奧妙, 萬不成泄漏。”靠近半步, 一副好皮郛卻冇安美意, “依我看, 你暫住將軍府研討，甚為穩妥。”

他將花缸擱好，熟門熟路地倒入紅鯉，添水投食，隻差漂幾朵蓮花。“當日在小山洞，真該采幾朵水蓮。”他眸中滑頭，聲兒卻沉穩，“當時隻顧著采你這朵了。”

弟子送來食盒，山貓牆頭窺魚，他一概不知。

霍臨風的心好狠，呼地吹滅了蠟燭。

他仍瞪著雙目，一眨不眨地望著對方。

霍臨風當即開口：“的確完善頂事的。”

待統統忙完，他關入書房埋首桌案，用心研討水中攻陣。眼不離盤，筆不離手，一次又一次地佈局演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