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那兒發了一會兒呆，回身進了船艙。

“出來睡。”

如果這不是一本**術劄記，而是一本記敘表情經曆日記，那就好了。

驀地間，遠遠有一聲驚呼傳來。湖上平闊，深夜寂靜，這一聲聽得極清楚。

師公指了指簾子內裡，我搖點頭：“我睡外頭就好。”

如果冇醒，或許我就能看到那人臉孔――或許還能曉得多。

這驚雁樓主是好是壞我不曉得，但總歸是與師私有舊吧？

“這是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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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徐行走到窗邊再朝外看。內裡還是空寂，冇甚麼影子，也冇有了剛纔聲音。

“師公？”

師公去了以後就冇聞聲旁動靜。四周靜得象是……象是這湖上這船上隻剩下了我一小我似，太靜了，風聲水聲彷彿都變得悠遠了，我看著桌上蠟燭，燭淚已經淌了一灘。風裡濕意很重，我坐了一會兒，又探頭朝外看，還是甚麼也看不見。

四下裡靜得非常，船上人呢？如何會如許靜？連水聲微風聲彷彿都停滯下來，靜得都能聽到本身心跳聲。

這類感受很虛無縹緲，我隻曉得，夢裡彷彿有點甚麼處所不當，但是，一時想不起來。

我睡得迷含混糊，恍忽間聽到有人喊我名字。聽不清，但是我曉得那是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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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陌生人船上，總感覺內心有些不結壯。

不是我本身。

我蜷進被子裡，剛纔阿誰夢讓我現還餘悸未消。一麵極想曉得過往，但是又……感覺驚駭。

風俄然變大，桌上蠟燭火苗被吹得顫栗起來，我伸手去護，但是蠟燭已經燃到了頭，燭芯一歪倒進了那灘燭淚中燃燒了，艙裡頓時一團烏黑。

有人送了飯食來，是兩人份，但是師公冇醒。燉得鮮香魚塊兒，另有一小盆饅頭。饅頭烏黑，我掰開饅頭就著魚塊兒吃飽了肚子，就著燭光，把懷裡揣著那本冊子拿出來翻看。

彷彿它是我與宿世一個媒介，是我能尋覓到疇火線索和鑰匙。

他緩緩坐起來，這會兒是完整復甦了。

我明顯是站窗子內裡朝裡看，但是，後景象，我成了坐窗子裡寫字人，朝外張望。

師公還冇有醒，我想，幸虧來是舊識而不是仇敵。不然師公和雁三兒兩個酣醉不醒，被人從劃子上搬到大船上來都一點不曉得。真遇著仇敵，那還不成了砧上魚肉？

一刹時那種感受說不出來奇特，我明顯是站窗子外頭看著窗子內裡人，但是麵前一花，我再昂首看時候，我竟然是坐桌邊，手裡執筆，看著窗邊人影。

他揹著光，我冇有看清他臉。

“不關我們事，你不要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