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來,師父教我技藝,誨我文章,她本是個聰明絕頂的人,所學甚博,卻又樣樣高深。她脾氣孤介,對我決少談笑,但將畢生所學毫無儲存地傳授於我,且從不叱罵,我清楚在她內心早就視我為己出。
火祿及覺得不祥,命欽天監觀天象。
爭奪的最後成果是三位嫡派皇子無一倖存,如此一來漁翁得利就成了必定。身為先皇侄子的火祿及在以我父親為首的一乾親信的幫部下,終究登上大寶,定年號元望。
當年南增國的老天子火黎駕崩,三位嫡派皇子為了爭奪皇位自相殘殺,乃至於老天子身後三月尚無人收殮。
天無二日,誰為我王?
恰逢當時焚城中小兒作歌:
“元犀六年蒲月,丞相水壽腰斬,妻骨氏梟首,曝屍三月,夷三族。”
我娘出使中渚國,與其結成“尾淵之盟”,使一向虎視眈眈的東持國不敢輕舉妄動。一時候,朝野震驚,國中供奉我爹孃生祠者不計其數。
我爹擔憂功高震主,因而再次上書,要求撤除名爵,降官三級。火祿及還是不允,並且當著滿朝文武,親賜我爹免死金牌。
我的父親就是南增國前丞相水壽,亦曾是當今南增天子火祿及的義弟。
元犀五年仲春,孝貞太後駕崩。
一次,太後身邊的一名秉燭宮女不謹慎將滾燙的燭油滴在我的額頭,當即就燙起了燎泡。我始終啞忍不言,所幸太後年齡已高,鳳目不明,又有劉海遮擋,是以並未發明,回家後母親問起。
火祿及大怒,命人搜捕我家親眷,不管老幼一概下獄。並於當年蒲月將我爹孃及族人十足正法,我當時因為年紀小,和奶孃監禁在狴犴府偏院。
元望七年,有白犀牛奔入都城焚城,世人覺得吉祥,遂改年號為元犀。
實在這時候,他們兩小我都犯了錯,隻不過我爹錯將他的冒充當作了至心,而火祿及卻將我爹的至心錯當作了冒充。
元犀五年十月,火祿及以叛國通敵之罪將我爹孃下獄狴犴府。龍有九子,狴犴主刑。狴犴府是南增國專門用來審判首要犯人的處所。
我看著鏡中的本身,額上的傷疤隻剩了模糊一線,若非格外故意,決計看不出來。而爹孃獨一留給我的東西,也隻要孃親的一隻鏤花嵌寶金釧。
當日,褚斷將我和奶孃救出後拜托給了一名世外高人,這小我就是我的師父――俠女嚴無病。
當時火祿及的寵臣崔徵便趁機進讒言,說此歌謠所指的是水姓之人意欲篡奪火家天下。又令術師望氣,皆言狴犴府有天子氣。
烈焰縱熾,終為水殤。
太史預言,此為國危之象。國中必有人將以下犯上,危及宗廟。
實在我的爹孃並非迷戀繁華之輩,更不是不知進退之人。當年我娘也曾跟爹爹提及過“月滿則虧”的事理,爹爹也曾多次上書,要求歸隱。
實在我的年紀和二皇子火吉更加附近,但太子和皇子一比,尊卑立現。火祿及如許做,讓我爹孃不好再去官歸隱。
自我出世起,就常常出入皇宮。記過後更是常隨太後皇後身邊,孝貞太後最疼我,常留我在她宮中,一住便是月餘。
自此,南增國終成高枕無憂之勢。
師父與我爹孃素昧平生,隻是她白叟家俠義為懷,承諾了褚斷之請,並將我帶至孤絕崖扶養。
爹爹傳聞後,將我高高舉起,朗聲大笑道:“此吾家鳳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