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餓的女兒_第10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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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的第一個女兒還隻要兩個月時,三哥看著嬰兒粉紅的麵龐好耍,趁打打盹的大姐不防,偷偷把嬰兒抱下江去。他撒開手,讓嬰兒在江水中自個兒撲騰。大姐忽有所感地驚醒過來,跳下床,院內院外找得呼天搶地,瞥見三哥托著嬰兒返來,濕淋淋的衣服還滴著水,頭上沾著一根黃蔫蔫的稻草。“她不消教就會遊。”三哥說,不把大姐的吼怒當一回事。

我固然行過死蔭的深穀,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在安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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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放學後,從他辦公室出來,我在黌舍圍牆邊的石頭上悶坐了好久。除了我,我想冇有哪個女門生會去找他說功課以外的事。論邊幅教書,他不比其他的男教員好,有甚麼了不起?不就因為他曉得我對他的感受特彆,他便能夠想如何就如何對待我。我憤恚又悲傷,一個怯懦怕事的人!我不必看重他,更不必理睬他。

“好吧。”我同意了,時候晚了,門生已走散,我不必用心繞開校門走。

我驚駭渡江,說不出來的怕。特彆是節假日,人多,像牲口擠著,艙頂有救生衣,翻船常常就一眨眼工夫,誰能搶到救生衣?有次我下坡籌辦過江,正瞥見渡船翻在江中間:一江都是黑乎乎的腦袋,像皮球浮在發怒的江水中,一冒一沉,嚇得我在坡上坐了下來。

有好幾次,我就這麼在夢裡去汗青教員家。然後像他那些集會的朋友們一樣,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坐下來,手裡捧著一本書,聽他們說話,整段整段背誦書裡斑斕的篇章。

他就是那樣的男人!我在回家的路上把他恨死,決定此後再也不睬他了。但在早晨躺上床時,我禁不住又想著他,我不明白為甚麼要逃竄?是我不對。我撫摩本身的臉,設想是他的手,順著嘴唇,脖頸朝下滑,我的手探入內衣觸到本身的乳房,觸電般讓開,但又被吸了歸去,持續朝身材下探進,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傳遍滿身,我閉上了眼睛。

我平生一世必有恩德慈愛跟著我,我且要住在耶和華的殿中,直到永久。

三哥身後老有兩三個淌著鼻涕的小破孩兒,不管三哥理不睬睬,仍涎著臉,提著鬆垮的褲衩,赤腳跟著他們的豪傑。

我的腳不聽使喚,往堂屋外走。母親一清二楚地對我說:“六六,你不準跟著去!”她吃緊清算一個本技藝縫的布包,內裡裝了換洗衣服和鹹菜,趕回廠裡去。她一週返來一次,總忘不了把我打整一番:絕對不準下江沐浴,伶仃一小我更不可,到江邊看在岸邊耍也不可。水裡會伸脫手爪,拋出套子。水不認好人,更要抓娃兒。

而我正被本身內心的慾望折磨著,盼望他握住我的手,把我抱在懷中,親吻我。

“老三,你返來。”母親焦急地叫道,“孤頭鳥,冇知己的傢什。”

三哥在江邊沐浴的人堆裡,又瘦又黑。母親老是數落三哥:“你不要命,我還要你的命。”三哥的耳朵不進油鹽,哪聽母親的?他的命是悄悄拈來的,隨隨便便耍的,我向來冇見他破一點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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