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和尚奸笑道:“女施主不消驚駭,我們八個和尚強盜正少一名押廟夫人,你生得這般花容月貌,當真是觀世音菩薩下凡,如來佛見了也要動心。妙極!妙極!”
這一矛來得快,趙敏的動機卻也轉得快,伸手到張無忌懷中摸出一塊聖火令,對準鋒芒來路,擋在張無忌胸口,噹的一響,鋒芒恰好戳在聖火令上。以倚天劍之利,尚自不能削斷聖火令,鋒芒刺將上去,自是涓滴無損。這一刺之勁衝動張無忌體內九陽神功,反彈出去,但聽得“啊……”的一下長聲慘叫,矛桿直插入那和尚胸口。
張無忌和趙敏大吃一驚,冇想到這八個和尚乃悍賊改裝,這老衲既直言不諱,自是用心要殺人了,決不致自吐隱事以後又再相饒。
二人相將攙扶,捱到廟前,隻見大門匾額寫著:“中嶽神廟”四字。趙敏提起門環,敲了三下,隔了半晌無人承諾,又敲了三下。
隻見東配房中靜悄悄地,並無人聲。三僧往撞破了的窗格子中一張,隻見那青年男人還是盤膝而坐,模樣極是疲累,身子搖搖擺晃,彷彿隨時便要跌倒。那少女拿著一塊手帕在替他額頭拭汗。三僧互使眼色,老是不敢便此突入。一僧叫道:“臭小子,有種的便出來,跟老爺鬥三百回合。”另一僧罵道:“這小子有甚麼本領,便隻會使妖法害人。那是下三濫的把戲,卑鄙下賤,無恥之尤。”三僧見張無忌既不答話,又不下床,膽量越來越大,唾罵的言語也越來越臟,佛門弟子中口出惡言的,隻怕再也冇人能勝得過這三位大和尚了。
那老衲道:“我們是少林寺逐出來的叛徒,碰到彆派的江湖人馬,倒還部下包涵,但若碰到少林後輩,那是非殺不成。
那和尚見每隻耳環上都鑲有小指頭大小的一粒珍珠,再打量二人,說道:“好罷,與人便利,本身便利。”側身讓在一旁。趙敏扶著張無忌走了出來。那和尚引著二人穿過大殿和院子,來到東配房,說道:“就在這兒住罷。”
這和尚尚未跌倒,第二名和尚的單刀已砍向張無忌頭頂。
張無忌見麵前情勢危急之極,本身與趙敏身上傷重,萬難抵敵,這幾年來會過多少武林中的成名流物,卻莫非本日反喪生於八個三四流的小盜手中?不管如何,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趙敏受辱,便道:“敏妹,你躲在我身後,我來摒擋這八名小賊。”
忽聽得門內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道:“是人是鬼?來挺屍麼?”格格聲響,大門緩緩開了,木門後呈現一小我影。當時暮色蒼茫,那人又身子背光,看不清他麵孔,但見他禿頂僧衣,是個和尚。
趙敏扶張無忌下得馬來,將兩匹馬的馬頭朝向西方,從地下拾起一根荊枝,在馬臀上鞭打數下。兩匹馬長聲嘶叫,快奔而去。她到處布伏疑陣,但求引開王保保的追兵,至於失馬後逃遁更是艱钜,卻也顧不得很多了,麵前隻能行得一步算一步。
張無忌和趙敏急於投宿,行到近處,見大樹掩映間暴露黃牆一角,本來是座古刹。
張無忌道:“鄙人兄妹二人途中遇盜,身受重傷,求在寶刹借宿一宵,請大師慈悲。”那人哼的一聲,冷冷的道:“削髮人夙來不與人便利,你們去罷。”便欲關門。趙敏忙道:“與人便利,本身便利,於你一定冇有好處。”那和尚道:“甚麼好處?”趙敏伸手到耳邊摘下一對鑲珠的耳環,遞疇昔交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