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快哭了,顧不得問為何他貧乏一魂一魄還能飛昇,回身回儲物室遴選能用的法器。這座彆府是他散心時暫住的,天然冇甚麼奇怪物。他隨身的乾坤袋倒有些可用的東西,踏雲幡,暮海蒼月劍,六孔招魂鈴,定身符……卻無一能對付雷劫。
“彆和我近年紀,我最討厭彆人和我近年紀了。”老者氣呼呼地說,“四千歲如何了,四千歲也能夠芳華瀰漫,熱忱四射!”
“你小子!就不能驚奇一點高興一點活蹦亂跳一點嗎?!”老者不悅,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
溫故急了:“我還冇有籌辦應對雷劫的法器。”
他嗚嗚嗚哭起來,好似溫故真的廢了他的修為。
溫故醒轉,起家活動了下。元嬰很安康,身材很安康,靈魂雖不齊備,卻不像之前昏昏沉沉那麼難受。他歡暢起來,喝水塞牙縫這麼久,總算是嚥下去了。
“返來了。”老者拿起拂塵,掃了掃花生殼,表示坐下。
溫故感覺他必然有那裡搞錯了,不及解釋,腹中元嬰暴跳如雷,真氣逆流,經脈鼓脹,竟是元神離竅之兆!
溫故老誠懇實地答覆:“頭一次見。”
老者說:“你醒得恰好,雷劫快來啦,你籌辦一下。”
溫故氣得顫栗。趙銘與他是同門師兄弟,不知從那邊曉得他有本雙修功法,三番四次上門求借,都被他婉拒。不想他還不肯斷念,竟在暗處使絆子。他素知趙銘氣度狹小,凶險狡猾,雖恨他暴虐卻不料外,可張崎與他作鄰數百年,本身常日裡多方照顧,關頭時候竟輕信旁人來害他,實在叫貳心寒。
“趙銘說的。那日你來之前,他就跑來警告我。說我如果不從,就要投胎做人。我修行這麼多年,吃了那麼多苦,你怎能下次狠手?!”
老者:“……”
“你在酒裡放了甚麼?”
溫故剛收起踏雲幡,就中了趙銘的風起雷動陣。
老者安撫他:“不怕不怕。”
溫故道:“既然改不了,我再難過也改不了。”
老者見他忙前忙後地亂跑,笑得眼縫都冇了:“哎呀,歸正你靈魂不齊,身後投胎也冇甚好結局,倒不如在雷劫中魂飛魄散,好過留活著上刻苦。”
“靈魂不齊,飛昇有望。”老者笑眯眯地說。
老者道:“你快飛昇了。”
溫故與他做了百年鄰居,曉得他腦袋不大好使,情感衝動更講不清,忍著巨痛,低聲下氣地誘哄道:“不說這些,你酒裡下的但是七絕散修丹?”
他身上冷一陣熱一陣,三魂七魄欲飛,既怕張崎痛下殺手,又怕趙銘趁機殺人奪寶,當即祭出踏雲幡,縱身一跳,朝外飛去。
可趙銘處心積慮害他,又怎容他到手?
溫故表情好,賦性垂垂透露,神情非常豐富:“仙長,你說的雷劫是……”
七絕散修丹是修真者的剋星,輕者廢修為,重者靈魂散,唯有紅砂穀的赤金砂可減輕一二。他不敢擔擱,全速趕往。幸虧他修為深厚,到紅砂穀時三魂七魄仍被鎮在體內,隻要服砂及時,倒能挽回一命。
溫故不明白簡簡樸單的雙修為甚麼搞得這麼龐大。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明顯是兩個男人,鬨得比娶新娘還煩瑣。
好不輕易熬到洞房花燭,張崎拿出一對酒杯,期呐呐艾地說要喝合巹酒。
他從洞府出來,白鬚老者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