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不明白簡簡樸單的雙修為甚麼搞得這麼龐大。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明顯是兩個男人,鬨得比娶新娘還煩瑣。
數個近似時落下,打在老者和他四周,雷聲驚天動地,萬物齊啞,足足持續半個時候。
張崎道:“那也怨不得我。是你咎由自取。”
彆府是山洞改革,極小,用紫檀木隔成三間,一間待客,一間儲物,一間修煉。他進到修煉室,一個白鬚老者坐在他慣用的蒲團上,嚼著花生吃著茶,神采閒散,彷彿其間仆人。
溫故道:“既然改不了,我再難過也改不了。”
巨木晃曳,群山震悚,皆望風而佩服。瞬息間,風停雷歇,陣破。
老者見他忙前忙後地亂跑,笑得眼縫都冇了:“哎呀,歸正你靈魂不齊,身後投胎也冇甚好結局,倒不如在雷劫中魂飛魄散,好過留活著上刻苦。”
溫故點頭,“前輩所言不差。”
……
“趙銘說的。那日你來之前,他就跑來警告我。說我如果不從,就要投胎做人。我修行這麼多年,吃了那麼多苦,你怎能下次狠手?!”
溫故手持仙家寶劍暮海蒼月傲立,墨發披垂,紅袍大敞,目如寒星,冷睨西方。那邊木蔥蔥草桀桀,恰好藏人。
他身上冷一陣熱一陣,三魂七魄欲飛,既怕張崎痛下殺手,又怕趙銘趁機殺人奪寶,當即祭出踏雲幡,縱身一跳,朝外飛去。
此乃師門秘法,以靈魂為替,保住性命,今後以後,飛昇有望,奪舍亦然!
老者道:“你看我做甚麼,冇見過神仙嗎?”
趙銘躲在樹木叢中,感受著溫故身上的強大戰意,心機百轉,終是不敢與這位師家世一妙手對抗,咬牙回身拜彆。
溫故呆呆地看著他。
他走後冇多久,溫故吐出一口黑血,祭出踏雲幡,朝東邊逃去。
溫故嚇了一跳,倉猝用踏雲幡護住本身,又拿出暮海蒼月劍。
好不輕易熬到洞房花燭,張崎拿出一對酒杯,期呐呐艾地說要喝合巹酒。
陣中陰風颯颯,閃電煌煌,紅砂飛卷,亂石馳驅。溫故腳離地,身麻痹,魂如紙鳶,魄似飛絮,已是存亡一線!
老者道:“你快飛昇了。”
對方不動禁製進入洞府,修為定然遠勝於他。溫故萬念俱灰,收起惶恐,安閒入坐。
溫故老誠懇實地答覆:“頭一次見。”
幸虧他靈台始終保持一寸腐敗,此時現在反倒令貳心如明鏡,斯須間做出決定,從三魂七魄平分出一魂一魄為替人,化解七絕散魂丹的藥性。
溫故見他不否定,怒道:“你如果不肯,儘管回絕,莫非我還強娶不成?”
溫故快哭了,顧不得問為何他貧乏一魂一魄還能飛昇,回身回儲物室遴選能用的法器。這座彆府是他散心時暫住的,天然冇甚麼奇怪物。他隨身的乾坤袋倒有些可用的東西,踏雲幡,暮海蒼月劍,六孔招魂鈴,定身符……卻無一能對付雷劫。
他從洞府出來,白鬚老者還在。
他嗚嗚嗚哭起來,好似溫故真的廢了他的修為。
一聲悲鳴從陣中起,隨之是浩大如海的罡風真氣橫掃整片紅砂穀!
溫故感覺他必然有那裡搞錯了,不及解釋,腹中元嬰暴跳如雷,真氣逆流,經脈鼓脹,竟是元神離竅之兆!
“靈魂不齊,飛昇有望。”老者笑眯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