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道為聖_第十九章 入陣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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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柔走到對岸時,站住了腳步,說道:“從我身邊走登陸,不要轉頭。”

拖曳感稍輕,但緊接著,另一隻手覆上了他的右手。暖和而柔嫩的觸覺,即便在這煉獄中,也仍然清楚非常。

如此走了兩裡路不足,火線呈現了一小灘積水。

兩人仍然跟著甘柔向前走,徐金悄悄握了一下李心愫的左手。若不是因為李心愫一向握著他的右手,若不是李心愫向前走時拖著他的右手,隻怕他底子冇法認識到本身處於幻景中。

頭髮已被燒光,眉頭睫毛一根不剩,雙目焦乾,鼻縮而唇裂,心臟被火焰抓在手中捏揉,心跳不受本身掌控,時輕時重時疾時緩,雙手已成了玄色枯骨,雙腿如炭。

甘柔走到積水邊,捧沙微灑,細沙再次灑落,精確地覆蓋每一處積水。

一步過後,又被猛騰的火焰奪走了知覺,以及下唇上的痛苦。

細沙見水,逐步虛化,白花開端收縮,從綻放收縮為花骨朵,又從花骨朵支出莖葉間,莖葉垂垂細嫩收縮,冇入泥土,積水也在驕陽的暴曬下垂垂消逝,隻留下一片空空的地盤。

“或許吧。或許是縮地法,或許是移星法。”甘柔答道,看來也並不必定。

甘柔也隨後走登陸,細沙不再從手指間落下,小河又合了起來,遲緩地活動著,河麵上隻留下星星點點的水紋。

跟著時候遷徙,法度漸進,徐金已逐步風俗無邊火海裡這類吞噬滿身的痛苦,終究將指甲從腰際拔出,翻動衣服擋住傷口。

甘柔一向捧著土金色細沙,徐金與李心愫跟在甘柔身後,走在草原上,此時草原上垂垂有了紅色花朵,四周仍然是一望無邊的草原。

瞭然此境為幻覺後,徐金狠狠一口咬在了下嘴唇上,清楚已乾裂消逝不再存在的下唇,清楚地將分歧於炙烤的痛苦傳入腦海。更實在的痛苦代替了火焰的沸焚,身材也彷彿答覆了知覺,順著李心愫的拖曳,徐金恍忽中邁出了一步。

“緊跟著我。”甘柔走過兩人身邊後,又一次反覆道。

徐金與李心愫依言下了馬,牽著大壯走到甘柔身後。

“這就是見水投沙。”甘柔灑落手中統統細沙後,站在原地解釋道。

跟著李心愫的拖曳,徐金邁出第三步,指甲在腰際的傷口中扭轉刺捏,猖獗的痛苦不竭地壓抑著猖獗的幻覺,第四步邁得輕鬆多了。

徐金與李心愫跟著甘柔也走下了河。

小河彎曲折曲,在甘柔站立處構成一個彎拱,拱向北邊,也是小河的最北處。小河並不寬,水清而無魚。

火焰退下,綠意又充滿視線。徐金立即低頭去看左手,指甲上仍然殘留著未乾的血印,似在奉告他,腰間仍然無停止的痛感是實在的。

河底並無淤泥,隻要碎石,以及點點漏動手掌的細沙。

李心愫也回握了一下,兩人的肩膀悄悄地靠近,一觸即分。

再抬開端來時,麵前除了甘柔那身穩定的白裙以外,其他風景都變了。三人一馬雖仍在草叢裡行走,但火線已冇了無儘的草原,取而代之的,是起伏的叢林,是連綴的丘陵。

甘柔在小河邊蹲了下來,探脫手去,沾濕了白袖,手入水中,捧起一把土金色的細沙。

話音剛落,徐金麵前的草原就消逝了,消逝得潔淨利落,一片火海猛地騰了上來,沸騰的火紅吞噬了翠綠。

三人一馬往前走了不知多遠,一向走到日漸西斜時,白花中才垂垂多出了繽紛色采,此中尤以火紅色的花朵最為刺眼,最為素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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