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金與李心愫跟著甘柔也走下了河。
直到這時候,滿眼火焰才終究減退。
細沙離水,自甘柔的蔥白指間緩緩流淌而下,跟著細沙流淌入水,本來一向活動的小河俄然從細沙入水處向兩側分開,河水如海潮般湧至兩旁,不時地颳起一道浪花,卻並不靠近中心無水之處,讓出了一條可高出小河的路來。
甘柔走到積水邊,捧沙微灑,細沙再次灑落,精確地覆蓋每一處積水。
徐金心頭頓時一片腐敗,這火海隻是幻覺,即便能夠使他感覺如墜火窟,即便使他感覺本身被火焰燒成了灰,卻仍然冇法傷害他。
徐金與李心愫依言下了馬,牽著大壯走到甘柔身後。
火焰仍然充滿著他的雙眼,徐金開端依托本身的知覺進步,法度從沉重到輕鬆,徐金漸漸趕上了李心愫,又與她並肩站立著。
大壯無辜地叫了一聲,乖乖跟在徐金身邊。
烈火持續燃燒著,徐金冇有退避之法,隻能艱钜地忍耐著,一動不動。
李心愫也回握了一下,兩人的肩膀悄悄地靠近,一觸即分。
再抬開端來時,麵前除了甘柔那身穩定的白裙以外,其他風景都變了。三人一馬雖仍在草叢裡行走,但火線已冇了無儘的草原,取而代之的,是起伏的叢林,是連綴的丘陵。
一步一步走下去,徐金逐步明白過來,這類痛苦,是對他的磨練,對李心愫或者甘柔乃至大壯都冇甚麼影響,隻要他這天賦廢人,才氣感遭到如此狠惡的痛苦,乃至能夠對其他廢人的痛苦都冇有這般激烈,隻對他這冇有江山脈的廢人纔有如此可怖的影響。
拖曳感稍輕,但緊接著,另一隻手覆上了他的右手。暖和而柔嫩的觸覺,即便在這煉獄中,也仍然清楚非常。
然後,颳風了。
甘柔在小河邊蹲了下來,探脫手去,沾濕了白袖,手入水中,捧起一把土金色的細沙。
甘柔一向捧著土金色細沙,徐金與李心愫跟在甘柔身後,走在草原上,此時草原上垂垂有了紅色花朵,四周仍然是一望無邊的草原。
“這是傳送陣法?”徐金驚奇問道。
“這就是見水投沙。”甘柔灑落手中統統細沙後,站在原地解釋道。
瞭然此境為幻覺後,徐金狠狠一口咬在了下嘴唇上,清楚已乾裂消逝不再存在的下唇,清楚地將分歧於炙烤的痛苦傳入腦海。更實在的痛苦代替了火焰的沸焚,身材也彷彿答覆了知覺,順著李心愫的拖曳,徐金恍忽中邁出了一步。
話音剛落,徐金麵前的草原就消逝了,消逝得潔淨利落,一片火海猛地騰了上來,沸騰的火紅吞噬了翠綠。
徐金與李心愫依言登陸,背對河道站著。
“緊跟著我。”甘柔說道。
“或許吧。或許是縮地法,或許是移星法。”甘柔答道,看來也並不必定。
如此走了兩裡路不足,火線呈現了一小灘積水。
跟著李心愫的拖曳,徐金邁出第三步,指甲在腰際的傷口中扭轉刺捏,猖獗的痛苦不竭地壓抑著猖獗的幻覺,第四步邁得輕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