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心愫和順地取出三千三百兩銀子來，毫不思疑徐金的決定。

作為最安然的天城，半壁天的庇護範圍並不包含城外。凡白霧所遮，為半壁天的陣法與城規所庇護，白霧以外，自求休咎。

“不是這一頭。客歲那頭黑狼冇這麼壯，冇這麼猛，並且是全黑的。”另一人說道。

這下肥馬一發狠，就夠到了，一張嘴，腳下一慢，羊肉又飄遠了。

“徐金弟弟，我記得有本書上提到，馬要入道有三種體例，練耐力，練勇氣，練血性。你是要練它的耐力嗎？”

徐金吃了好幾根，摘下一把茅草結成繩索，收劍坐上了肥馬馬背，將繩索一端係在劍鞘上，另一端掛上一根羊肉伸到了肥馬火線。

走出半壁天的純白城門，遮眼的白霧當即消逝了。

徐金與李心愫一起揀拾著白符，未幾時，李心愫取白符回到納金池邊，凝白符為白玉，開啟了移星陣，兩人兩馬一犬，再次進入了蒼茫的紅色空間。

李心愫順服地收起羊肉來，望著徐行後退的徐金和他手裡的風乾羊肉，眼中現出詫異之色。

……

瞧著瞧著，徐金俄然對這匹肥馬的高傲有了同感。這匹肥馬就像他一樣，他清楚有一條通天的入魔之路可走，但他就是不肯意走這條路。這匹肥馬，說不定也是一樣，清楚能夠成為一匹好馬，卻恰好不肯意去當這匹好馬，併爲此而高傲不已。或許是不但願居人胯下，或許隻想一輩子嚼草度日。

代價貼在馬鞍上，徐金看了一眼，頓時就移開了目光。這匹金馬，標價八萬兩黃金。

“愫姐，先把羊肉收起來。”盯著肥馬，徐金緩緩後退，搖著身後的風乾羊肉，並對李心愫說道。

其他的馬都比較貴，便宜的在一千二三高低，貴的能有三千兩。

此馬極肥，目測有七八百斤不止，遍身米黃色，蹄青色，若不細看，會覺得是匹白馬。馬頭昂揚，像高傲的將軍，脖頸肥壯，滿身高低更滿是肥肉，呼吸時，如豬肚般的馬腹一顫一顫，直叫人不敢設想此馬要如何才馱得動聽。

“你再不跑我就割下你的肥肉來烤著吃了！”徐金威脅道。

今後，非論是下雨刀子還是雪刀子，肥馬都不得不拖著日漸肥胖的身軀追著離嘴邊越來越遠的羊肉。

這時候，飛絮城城主林立人頂著一頂綠冠上了城牆，望向遠方夾尾而走的黑狼，說道：“看它的模樣，彷彿是入道了，可看起來它入的並不是狼道，進了城也冇咬過一隻雞。真怪。”

“太盲眼了。”徐金惱道。十萬兩黃金，可兌八十萬兩銀子，徐家最富有的時候也買不下它來。

抓起硬弓，徐金又給了肥馬屁股一下，這下子，肥馬不滿地衝了起來。速率，比慢悠悠地走也好不了多少。

徐金牽馬排闥而出，點點茅草飛絮映入視線。

肥馬不住點頭，涎水四散。

“或許這憨貨把一身肥肉全都減下去，會是一匹極好的馬。”徐金這麼想著，卻還是撇過了頭去。

李心愫大抵明白了徐金的意義，取案板菜刀切起羊肉來。未幾時，一堆頎長的羊肉裝到布袋裡遞給了徐金。

肥馬聞言，公然跑了起來。

“駕！”一夾跨下肥馬，徐金喝道。

這一次比上一次快很多，不過幾十次呼吸，已離開了紅色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