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胸中已是心潮彭湃,麵上卻不得不故作平靜,隻以眼神表示靜竹上前扶她起來。我幽幽詰問:“何罪之有?”
“是……”她一怔,點點頭,但是很快又搖了點頭,咬唇道:“不、不是,不是讒諂小王爺,是……是……”她說著偷眼望我,似是下了極大的決計方纔說得出口,“是讒諂王妃您!”
就如許,在我的默許下,眉嫵即便算是惇兒房中的人了。聽穆昌說她本來隻是在小廚房裡幫襯著做些雜活,因動手腳敏捷,人也長得周正,兼之年紀比惇兒長不了很多,這才挑了她出來。在小廚房中幫傭與成了小王爺房中的人,這其間的不同幾近天與地,雲與泥,她本已感激涕零,得知是我的意義,曉得現在這麵子是那個予了她,對我天然是感激萬千,待惇兒特彆梯己上心,事必躬親。為著惇兒不肯飲藥的事她也算是費儘了心機,竟爾想到做了很多與藥性並不相悖的甜美的湯羹,將藥汁兌入此中哄惇兒飲了下去,實在令我忍不住嘉獎不已。
我微微一怔,聽她說話如此高雅清秀,心中不由歡樂。穆昌被打斷說話很有難堪,目睹我卻並無慍意,他亦隻得悻悻作罷。我暖和笑道:“身材髮膚,姓名小字皆受之父母,怎可隨便損改呢?”
我心中一凜,繡夜說的天然冇有錯,彆說拓跋朔,便是府中其彆人也不會信賴是我要對惇兒倒黴,但是此一時彼一時……我抬手漸漸覆上小腹,那尚未顯山露水的一處溫軟,掌心下是傾瀉了我統統等候的骨肉。那日杳孃的話猶然在耳,“你但有了本身的子嗣,我的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