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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赤色羅裙翻酒汙(上)

我既得瞭如許無益的動靜,正自考慮著要如何去奉告拓跋朔,卻見晚間他早早地便來了重華殿,我不由暗自訝異。這些光陰那熙華使儘了各種手腕隻想要將他留在西園,縱是他一徑對峙必在重華殿過夜,也常常拖到深夜,卻不知徹夜怎地返來得如此之早,那綠水不還說備下了酒菜供他晚間飲食?

惇兒底子偶然於此,聞言隻是隨便看了一眼,便搖點頭表示不曉得,伸手去搶我手中的帕子捏在手中頑了起來。我偶然玩鬨,由著他將帕子搶了去,一手捏著那花籃絡索,思路更加龐大了起來。惇兒冇見過這絡索,莫非,竟是方纔他不謹慎跌入花圃中勾在身上的麼?那麼,又是誰會將這類物事遺落在此處?

他聽了我的問話,顯是很有自大地舉頭道:“回王妃的話,旁的不敢說,單這幾本紅芍,我倒是能夠包管本本都是佳構。”說著走到我身側,伸手指著一株色彩妃紅的花株道:“就說這本鶴落粉池,另有那本冰山獻玉,放眼全部天水,我包管再找不到第二本。”

他一怔,隨即微微偏首,“隻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

我聽了他說話,心中驀地一動,幽幽道:“本宮說花草比人高潔,原也是有本宮的事理。”我見他垂眸深思,更是悄悄果斷了我心中所思。“花草本心淨純,可從不會謊話蒙人。”

我待要開口,身前不遠處的林蔭道上,一個身穿碧色衣裳的女子正提了一個花籃翩然走過,身後猶然跟著幾名小丫環,切切道:“綠水女人,可還須再添些甚麼?庫房裡新進了一些迷迭香,公主一貫是歡樂的。”

我見他描述不似作假,心底倒是微微一動,莫非,他果然不知這本紅芍乃是隻能栽種在帝後宮中的紫袍金帶?但是,他是如此懂芍之人,又怎會犯如許淺近的弊端呢?他卻垂垂有些煩躁起來,擺佈轉了幾圈,再次問道:“果然是紫袍金帶?”

他聞言倒是一怔,“紫袍金帶?王妃是說,這本是紫袍金帶?”

身後餘容郎君似是渾不知我腦中紛繁愁思,見我捏著一枚物事發怔,又詰問道:“王妃,您還冇有答覆我的題目呢!”

“你——”我被他一驚一乍的歡樂氣得幾近啼笑皆非,莫非他竟是完整冇有聽出我話中的警示之意?莫非他公然是並不知那本紅芍乃是紫袍金帶?莫非他果然是那樣毫無城府,心機淨純的養花之人?但是,若果如此,他又為何會為皇後養芍呢?如此淨純之人,在那諱莫如深的宮廷當中,如何能夠獨善其身?

我天然曉得紅花重縷,與紫袍金帶略有類似之處,不過是色彩深紅偏紫,花瓣之上卻並無金線。現在聽他明顯是指在了那紫袍金帶上,卻用心將它講解成紅花重縷,我心底頓時生冷,泠泠笑道:“郎君但是用心在考教本宮的學問麼?這本清楚是紫袍金帶,怎地郎君卻說是紅花重縷呢?”

我見他描述古怪,但是卻又似在提示著我甚麼,不由循著他的動靜看去,隻見他彎身蹲在了池邊,伸手掬起一捧碧汪汪的池水盈盈於掌,倒是不言不語,隻昂首笑望著我。

我歎道:“此人看似胸無城府,但是卻又常常口出驚人之語,想來如非大智若愚,便是真真的一個愛花成癡的花匠罷了。我不與他計算,原也是為了此時敵我未明,起碼目下我尚未判出他接下來能夠如何去處,我將他送到東園,放到王爺的眼皮底下,何嘗不也是為了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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