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日漸老邁,冊立儲君應是這一兩年的事了,拓跋恭早已如同廢人,而拓跋朔現在風頭正勁,拓跋安天然不能安之若素,何況當今皇後但是他的親母,又如何不想為他所謀?拓跋朔必是發覺到了甚麼,這纔將漠歌調派了返來守在王府。我見漠歌總在王府呆著,便傳人去將繡夜一起叫了過來,也免得他兩端惦記,繡夜天然非常歡樂,但是漠歌卻似另有苦衷,並不見歡樂之態,見到繡夜過來,不過淡淡交代她好好陪著我,餘下便再無話可說。
我被他說中苦衷,一時不由有些赧然,又見他笑得一臉篤定,不由微微堵了一口氣,將手中捏著那支翡翠金翎雀尾玉搔頭悄悄簪入腦後發中,而後伸手將那妝刀接了過來,泠然道:“一把刀罷了,我不過見你寶貝的很,不肯奪人所好,倒教你整出這麼些說辭了。”那纖薄的刀身掂在了掌中,指腹悄悄滑過那刀鞘上的一行小字,此次我看得清楚,那上頭清楚以鎏金的體例篆著三個小字,倒是寫作“昔真靜”。
他點一點頭,我心頭更加猶疑問安了起來,他姓昔,姓昔,若我未曾記錯,這不是新羅國的國姓麼?莫非他倒是新羅國人?若果如此,那麼他與熙華有所怨隙亦是能夠瞭解了,那新羅國與高句麗毗鄰而立,本便是世仇!
我本自閉目養著精力,聽了他話不由微微一怔,“衛太醫此話何意?本宮這身子但是……但是有何不當?”
我手上更添了幾分力量狠狠一抓,瞬即便縮了返來,狂喜之上麵色反倒是沉寂了下來,隻一顆心如擂鼓般疾厲跳著,幾近要躍出胸腔而去。一旁繡夜與靜竹自是喜形於色,紛繁跪下祝道:“恭喜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