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真不肯疑他,但是——到底是冇法安下心的!腹中的孩兒一每天長大,隻怕再過一兩月便要分娩,可拓拔朔卻至今冇有半點動靜。我雖大要上還是安靜度日,但是心中焦惶亦是無可製止的,未幾時便覺身子不甚妥貼,嘴角邊竟生了紅紅一顆癤子。靜竹見了自是肉痛不已,直嚷嚷好端端怎會上了火呢,也多賴她幼時曾隨老父行醫,出去了一趟便帶回些藥材來熬了,我隻喝了三天,那熱辣辣疼人的癤子便垂垂消了,連疤痕都未曾留下半點。
作者有話要說:都到了三號,我才俄然想起來冇跟各位親人說聲新年好,我公然是老年聰慧了……
我搖點頭,抬手拍拍她的手背表示她不必過於憂心,她這才收回了手去,歎了口氣不出聲了。漠歌冇有回聲,但是馬車的行駛速率卻終是慢了下來,我深深吸了口氣,亦覺胸口處憋悶地不太短長了,便推了推靜竹問道:“這是到了那裡了?”
並不是過分偏僻的處所,一片青磚黑瓦的院子,幾株楓樹高過了院牆燃著火紅,固然古樸,卻也並不太陳腐。背景而居,傍水而生,環境倒非常清雅清幽。“這是甚麼處所?”我問向正伸臂扶我下車的漠歌。
我定定地望著她,刺眼的火光下她的麵色倒是雪普通的慘白,眼神亦是閃動不定彷彿藏了不知多少不能對人直言的心機——“繡夜!”我驀地探脫手去抓住她的手臂,“你是不是曉得甚麼?”
馬車很快便行離了王府,漠歌帶了幾十名將士護在一側,將馬車趕得緩慢。惇兒精力有些不濟,隻問了句“母妃,這是去那裡呢?”被我隨便安撫了一句後便歪在我腿上睡去了。眉嫵擔憂他不知輕重壓壞了我便要伸手將他抱到一邊,卻被我擺擺手作罷了。我受了顛簸便很有些難過,手掌按在心口重重地吸著氣,靜竹見狀忙伸手拉開車簾衝著趕車的漠歌道:“走得慢些罷,王妃的身子受不住呢!”說罷很有些不快地摔了簾子走到我身邊,謹慎翼翼地伸手替我揉著心口,低聲道:“王妃可憋悶地短長麼?”
他微淺笑道:“是部屬一個親族兄弟的宅子,部屬給了他一些銀錢讓他一家暫去彆處住一陣子,將這宅子打掃潔淨了待王妃居住。”他掃了眼那古樸的院子,微微赧然,“隻是處所粗陋,實在是過分委曲王妃了。”
我聽她說得非常淒怨,一時不由震驚了心機,我望住繡夜道:“繡夜,你與漠歌之間究竟……你們的婚事是我一力促進,你如有何不快固然奉告我,我定會與你作主。”
但是我終是感覺迷惑,拓跋安即便早有逼宮之心,又是有瞭如何的助力讓他勇於在現在俄然發難呢?拓拔朔畢竟兵權在握,莫非他就不怕拓拔朔殺返天水,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莫非是高句麗?我心頭不由一凜,熙華吃瞭如此大虧,她心中怨懟於我自是不必多說,可她畢竟對拓拔朔有情,該當不至於背叛互助拓跋安纔是,何況傳聞高句麗國主幾個月前遇刺,現在該當也冇有閒心插手漠海內事纔對,那麼,會是誰呢?
繡夜似是嚇了一跳,倉促望了靜竹一眼,又望瞭望我,半晌後微微苦笑。“我那裡曉得呢……”頓了頓,又道:“他做甚麼事,向來也是不會奉告我的。”
我點點頭,回身向著漠歌道:“不必管我,你自去安設你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