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真靜俯身將那玉搔頭撿了起來,支出袖中,又將那妝刀取出遞給我,“現在當著你夫君的麵,可不算是偷偷摸摸。”
前去慶州的路上我竟是出乎料想的安靜,日夜不止的趕路,七八日的路程隻走了五日便到。許的一早得了我的報信,昔真靜竟安排了禁宮侍衛親身到了城外驅逐我,一應禮數全麵,彷彿上賓。隨行兵馬被留在了宮外,我隻帶了對月隨內侍進宮,一起燈影環繞,花紅柳綠,怪石成趣,水榭浮橋,待得在一處大殿前愣住,一溜兒的琉璃宮燈下我一眼便瞧見禦花圃內觸目可見皆是芳香妖嬈的各色芍藥。
拓跋朔瞪眼了一番四周,非常沉重地吐出一口氣,而後冷冷道:“現在我要帶人分開,我看你們誰敢禁止!”
“你也說了,王妃被我藏匿了這麼久……你就一點也不擔憂?”昔真靜還在那邊煽風燃燒,我心頭一凜,不由昂首望向了拓跋朔,卻見他一臉沉悶,神采黑如濃墨,驀地回身伸指捏住了我的下顎,深深望住我的雙眼。“宓兒,他究竟有冇有對你如何?你說實話!”他的眼中有著說不出的發急,統統的威風以是的神情現在也隻能眼睜睜由它一點點分崩離析。
拓跋朔一張臉上頓時非常龐大難懂,似氣憤、似哀痛、似駭怪,各種情感交叉在一起,終究隻能是麵無神采地站定,瞪住我,“宓兒,究竟是如何回事?”說著自袖中取出一枚翡翠金翎雀尾玉搔頭舉在我麵前怒道:“為何你的貼身物事會落在他的手上!為甚麼?!”
她正色望我,“你曉得我誆了拓跋朔,你還敢來?”
昔真靜自是冇有開口,一邊拓跋朔聽到我喚出那聲“真靜”,頓時再也壓抑不住滿心的肝火,幾下便掀翻了兩名侍衛,幾步衝上門路,不顧身後數把明晃晃的鋼刀便抵在後心,伸手便向我抓來,怒道:“昔真靜,你敢介入宓兒,本王要你全城淹冇!”
紫袍金帶、貴妃出浴、紅花重縷,各色名種應有儘有,竟是比我昔年在楚朝帝宮之時見到的還要多,還要好。正望著出了神,無妨身後驀地傳來一聲輕喚:“王妃。”
“你――”我一時語塞,憤而齧了齧唇,不再理睬她。她連扯了我衣袖數下,見我還是繃著臉不看她,也未幾言語,隻得無法放手,“好罷,我認錯便是。不若徹夜就在璃瑭宮設席向王妃賠罪,還請王妃務必賞光。”
她驀地喊我一聲宓兒,隻將我激了一激,頓時滿身不安閒了起來。扭臉瞪了她一眼,卻見她一臉無辜地望我,跟著便又轉向拓跋朔:“王爺也請坐。”
“倒真是情深意重。”她嗬嗬一笑,俄然起家走到我身前站定,俯身在我耳畔低聲道:“你固然赴宴便是,我包管你那寶貝夫君毫髮無損。過了徹夜,我更可包管你伉儷便可團聚。”微一停頓,她又笑道:“你既信我一次,不差再信這一次。”
我側目望她,腦中緩慢考慮著她話中之意。她卻拂一拂袖回身向殿內走去,丟下一句:“不過你要依我一事。”
我被他扯住左手手腕,他情急之下天然是力大非常,隻拽得我手腕生疼。但是心底倒是禁不住甜意湧出,拓跋朔……他對我當真是情深意切的。
拓跋朔見我開口,非常吃驚不已,目光自我與那昔真靜身上來迴流轉,一臉的不敢置信。“宓兒,你――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