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隨之站起家,裙裾拂過處,已令他看清了剛纔信手所劃。麵上一紅,我不覺訥訥,隻聽他笑道:“看來,本王未曾令宓兒絕望。”
“好險……若那橫人不受我言語之激,我行我素,隻怕我當下便果然要折在此處了。”我不由喃喃自語。受此驚嚇,神智畢竟是大瞭然,很較著是犬戎乘拓跋朔與我大婚之際派人混入王府,乘機擒我以報當日之辱,以是纔會事前安排好統統,調虎離山……但是——!我腦中頓時激靈,但是為甚麼拓跋惇會那麼適時的犯病!那報信之人是府中的總管,天然足以取信拓跋朔,不然以拓跋朔之奪目,即便體貼則亂也應當不會受生人矇蔽,如此、如此……我本來腦中狼籍,思路如一堆亂麻,盤亙纏繞找不到頭,但是現下想通這一點,卻驀地醍醐灌頂般清澈了,一個名字緩緩浮上心頭——
他丟動手中那串鑰匙,在我身前蹲下,用力攬住了我兩肩,目光炯炯,沉聲道:“宓兒,是我。”
我這才心神稍定,軟軟道:“臣妾被劫來此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心中獨一所念,便是王爺何時來救臣妾於危難,未曾想王爺果然深切虎口,臣妾歡樂之餘,卻也不由惶恐。”
淚水頓時盈睫,我哽咽不已,“你……拓跋朔,真的是你……”
“那麼,你便更不能動我。”我竭力爬起家子緩緩倚牆坐定,望著他陰霾的神采,“唯有本宮完璧無缺,你纔有本錢唱完這齣戲。王子殿下,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