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而又細心回想了一番葉知秋的形貌,卻委實想不出有甚麼明顯的特性,隻得無法點頭。姨母歎道:“那麼,他如何對我言語不敬,你儘管照實說來,不必怕我著惱!”
姨母身子驀地輕震,極快地掃了我一眼,見我一臉茫然望她,她扭過了臉去。“嗬,殿春麼,因為人皆謂牡丹為花中以後,芍藥為花中之相,概因它開於春末,故而彆名‘殿春’。”
我驀地想起姨母的名諱中有個‘萏’字,恰是芙蕖的彆號。心下一驚,頓時覺得姨母必是怪責我胡亂言語了,忙低頭道:“宓兒偶然衝犯姨娘,隻是隨便說說罷了。”
姨母亦隨之驚住了,有些晦澀地問:“王府的幕僚?”
“本來如此。”我點了點頭,心中莫名地替芍藥不值了起來。“花草亦有本心,憑何給它們分上階層品次?後相之說不過是那些文人騷人一廂甘心的說辭罷了!乃至另有甚麼‘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都城。’為褒一物而貶一物,更是大大的虛捏造作。我可瞧不出芍藥與芙蕖便那裡便比不上牡丹了,花期與形貌都分歧,清楚是各有千秋,不成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