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這合該都是命裡的孽障……”姨母緩緩點頭，眼中是滿滿的痛苦與哀痛，眼角已然潮濕，俄然一把執住我的手掌按在心口，溫熱的掌心瞬時打仗到她一聲急似一聲的心跳，“宓兒，他的目標是你，他想毀了你來抨擊我，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哐啷一聲脆響。我與姨母同時昂首望向門口，隻見蔻兒正慘白著臉立在門口，腳下是一塊紅木托盤，兩隻瓷盞已然支離破裂，茶湯灑了一地。

我低了頭，心中不由半是傷感，半是忐忑。不說認不承認的事，隻說這些年的風俗，讓我一下子改口稱呼姨母為孃親，也確是有些難為。隻聽耳邊姨母又道：“我天然有我的企圖，你與允禎自幼一同長大，你隻當是小後代苦衷，可允禎待你的情意任誰都能一眼瞧出。我當初作主將你指婚允禎，原是至心真意，隻盼破釜沉舟令先皇收回成命，而非如你昔日所覺得的為了允祺，所謀者大。”

“原是我虧欠她的。”姨母卻澀然一笑，眼望向窗外不再言語。

“或許等宓兒到了姨母如許的年事，亦會如姨母普通的心機。”我低低道，“可現下宓兒隻曉得，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宓兒的生父究係是誰？”

“你纔是我親生的孩兒，你與允祺同天出世，隻堪堪相差半刻。姐姐生下允祺以後冇熬過一會就去了，姐夫在火線禦敵，尚未曉得此事，我為了固寵，將你與允祺做了互換。”

“為甚麼？”我聞言大驚，失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