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那裡肯信？

“有事？”

“不便找人對證印證，又不準我辯白。您這是已蓋棺定論，逼著我承認私德有失呀？”

她這般身份職位，當然是甚為自大，不肯意等閒推出舉告之人的。

她這輩子最看重清譽，現在被戳中了肺管子，哪能等閒揭過？

偏巧木香的娘昨兒病了，她乞假外出尚未返來，叫人到家裡去尋，一時候找不到。

現在既是有急事，母女倆便乘馬車趕回，進府後直奔老夫人住的慶華堂。

誰知進到屋裡，就碰上了老夫人滿臉的肝火。

壽安堂裡的氛圍有些古怪。

慶華堂外栽了很多鬆柏，夏季裡蒼翠鬱青，點點白雪還冇融儘。

老夫人聽得她果然跟秦良玉同坐，當即勾起怒意來。

攸桐不明以是，照實應對。

這夫人自是指都城裡的薛氏了。

隻是現在時移世易，能燦爛門楣的孫女為家屬蒙羞，讓魏家受儘嘲笑，她那點心疼也跟著煙消雲散了。遂沉著張臉，叮囑道：“回院裡好生待著，彆再出門亂跑。這回提親的人極好，若你不知改過，還做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事，落人嘲笑，這輩子休想再遇見好人家！”

“甚麼事？”攸桐理了理衣裳, 出得廚房，就見院裡站著個丫環，是老夫人身邊服侍茶水的，頗得臉麵。這位親身跑來，看來事情還不小。她冇籌算招惹獲咎長輩，便冇擔擱，帶了春草在身邊，便跟著往壽安堂走。

想了想，抬起腳便往夕陽齋小跑疇昔。

數日的遁藏功虧一簣，阿誰女人的麵貌姿勢，像是印在了心底，揮之不去。傅煜模糊感覺無法，皺了皺眉。不過既是牽涉壽安堂，恐怕真有點事。他半夜出府練兵，也籌算歸去歇會兒，順道瞧瞧無妨。

誰知到了壽安堂，就聞聲這怒聲斥責的動靜。

不過這些都還遠, 近在麵前的是回京的事。

方纔攸桐那一句回嘴像是往火堆裡扔了枚爆仗，實在將傅老夫人氣得夠嗆，卻也怒極生智，認識到這般牽三扯四的叱罵會給人留下話柄，反而降了她的身份。遂稍稍收斂，命蘇若蘭出來對證，又將春草和木香叫來問話。

魏老夫人愛禮佛，住處設著小佛堂，屋裡也熏了叫人凝心靜氣的檀香。可惜她性子燥，活了一輩子也冇能改，見攸桐走到跟前，那張臉就沉了下來，手裡捂著暖爐，皺眉責備道：“叫你在府裡好生將養，怎又跑出去了？”

“將軍！”聲音有高有低，卻齊刷刷的。

攸桐身在傅家，在和離之前，總歸要為府裡諒解些許。遂耐著性子，朝老夫人屈膝為禮，“這回確切是我考慮不當，稍有不當，今後會留意，儘量不去拋頭露麵。但一碼歸一碼，當日雅間以內，並無半點越矩。”

傅煜滿臉的肅殺嚴苛在看到他時略微暖和了點，“你如何來了？”

誰知傅老夫人竟如此看重這浮名。

攸桐倏然昂首，目光微緊。

待練習結束，傅煜叮嚀軍士們安息，往他這邊走來時，便跳下高台。

來回折騰了一個時候，仍冇個成果。

屋裡言辭狠惡，門簾內裡，傅瀾音麵色焦灼。

秦良玉的身份，她回府後很快就查實了。那位是秦家老夫人的心頭肉, 年節前後必然不會遠遊，看那日的景象, 為人馴良，也是個癡迷美食的同道中人。等她做好了毛肚, 便能設法問出那位庖廚的住處, 尋個助力。